女孩子的面容是多么重要,长宁侯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事儿回头我还是要禀报父皇母后。
不过我会跟他们说,如果长宁侯说话算话,以后不找元青哥哥的麻烦,也不仗着自己是个爹就随便打人,那这事儿就不算到你头上。
可如果你以后反悔了,或是又干这种事儿了,那希望长宁侯能负得起鞭抽本公主的这个责任。
当然,长宁侯也可以认为本公主是一个从小就没了生母的孩子。皇后也不是我亲娘,我在宫里的地位并不高,所以不把我放在心上。
但我还是那句话,地位再不高,我也是皇上的女儿。我的身份就是个象征,你动我一下,就相当于在打皇上的脸。
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她说完,从芙蓉怀里站了起来,走到顾元青身边,又蹲下了。
“对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长宁侯刚才是真心想打死元青哥哥的吧?
真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说完,又看向秦庄仪,“这位大夫人,我不管你是不是还要在长宁侯府讨生活,但我必须提醒你,你的男人想杀死你唯一的孩子,这件事情你要是心里再没个数,那这母亲也就别当了。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的儿子没了,他还可以纳妾再生,到时候妾抬妻位就又是嫡子了。
到时候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希望你好好爱护自己的儿子,比起你们家那位大小姐,这才是将来能给你养老的人。”
芙蓉也站了起来,跟顾江眠说:“侯爷叫人抬个担架过来吧!咱们要回王府了。三少爷伤势严重,再不治怕是要挺不过去。一旦发生最坏的结果,不知道侯爷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芙蓉说的话已经很重了,用这样的语气跟长宁侯说这样的话,是她从来不敢想的。
但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反正早已经撕破脸了,双方都闹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意什么?
这样想着时,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江眠。
裴可仙没说让起,顾江眠一直跪着。
芙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个恶趣味,冲着顾江眠就说:“行了侯爷,起吧!”
这一句话出口,裴可仙差点儿没绷住,顾元青觉得身上的伤更疼了,北陆下意识地往她身前一站,怕顾江眠打她。
就连沈嬷嬷都冲了过来,老母鸡护崽一样将芙蓉护住。
且不说顾江眠是什么感受,只说秦庄仪看着这一幕,忽然就开始后悔当初让芙蓉到顾晚晴身边去。
但要问她再来一次她还送不送,答案是一样的,还得送。
毕竟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事情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当然,现在她也不知道。
只是现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芙蓉还是顾元青,都已经走上了一条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道路。而且裴可仙刚刚的话她也听出来了,这就是让她选择站队。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男人。
你要想当侯府的大夫人,那你就继续你从前的作派。
你要只想当顾元青的娘,那你就得好好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个走法。
一群人悄悄的来,轰轰烈烈的走。
前院儿的顾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芙蓉带着四公主和顾元青走了,他才命人赶紧将府门关起来,然后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没回去的秦庄仪,试着问了句:“大夫人,这事儿老爷怎么说?”
秦庄仪愣了下,“什么怎么说?”
顾顺答:“就是三少爷的事儿啊!以后三少爷还能不能进这个家门啊?您给奴才提个醒,如果不能进,那以后三少爷回来,奴才拼命也得把人拦住,省得再让老爷打一顿。”
秦庄仪心里乱极了,她也不知道顾元青以后还能不能回来。
但眼下来看,现阶段最好还是别回来为妙。
当然,顾元青原本也不想回来。
“年前就在外面凑合着过吧!”秦庄仪告诉顾顺,“最近不要在侯爷面前提起三少爷,也嘱咐府里的下人,都不要提。至于过年……过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