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里放着一把未完工的琵琶。
“我想要自己的心上人给我亲手做一把琵琶,他做得不好也不要紧,只要他喜欢我,念着我,我就愿意天天弹琵琶给他听。”
长风山上,昔日的话犹在耳畔。
这确实是薛朝暮今年的生辰愿,但她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就历经生死,重伤难愈。
比起生离死别,这原本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可陆怀远记得了,他一直记在心里,想着以心上人的身份送她一把琵琶。
薛朝暮抱着琵琶:“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陆怀远沉默少顷:“。。。。。。在平昌的时候就开始了,一直找不到好木头。”
薛朝暮望着那琵琶,忽然反应过来陆怀远为什么说出那些话。
“你今日去薛府了?”
陆怀远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薛朝暮弯腰抬起他下颌,让他看着自己:“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陆怀远抿唇不语。
薛朝暮有些懊恼,她早该明白的,陆怀远说了要来薛府接她,又怎么会轻易食言。
一定是陆怀远看到她和薛彻在一起,才赌着气从薛府离开,但是又怕她回来碰到陆省,就一直跟在她后面,默默守着她。
“我——”
区明一嗓子打断陆怀远的话:“公子!宫里来人了!”
陆怀远面色不豫,他和薛朝暮对视一眼,并肩走出去,从区明旁边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脸怎么了?云销呢?”
区明舌尖抵着脸上的疼痛,咬牙切齿道:“被狗咬了!狗跑了!”
陆怀远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嫌隙消除了,也没再多问,领着薛朝暮就往厅上去。
薛朝暮在屏风后旁听,陆怀远到了厅上,却不见有圣旨,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小内侍,他笑逐颜开地迎上来。
“陆大人,许久未见,一切安好啊?”
陆怀远不摆架子:“一切都好。”
“哟太傅听说大人遇刺可担心得不行,卧床养了好些日呢,大人还没去看过太傅呢吧?”
“今日刚归家,尚未曾去,公公领的是什么旨意,不妨直说。”
这小内侍名叫潘卓,行走于御前,年龄虽然小,但很是机灵。
他四下张望一圈,嘻嘻一笑:“大人在南边辛苦,还要被小人构陷,那些京城的传闻大人不必往心里去,陛下信大人,也不会信小人之言。今日我来不为别的,是来寻大人的长嫂入宫。”
“寻我长嫂入宫?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