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彻白她一眼:“嘴里都没个遮拦!我,诶,这地方不是赛马场外的猎场吗?好啊,你当初还跟我说什么闷得慌,那个时候你就惦记起陆怀远了?”
薛朝暮小心地把画收好揣在怀里:“才没有。”
“没有就没有,你往外看什么呢?”
薛朝暮悄声嘀咕:“该来了啊。”
薛彻不用想就知道她在说谁,他气愤地瞪她一眼,但薛朝暮压根就装看不见,径直往外走。
薛道安等两个人都离开,才从墙角里走出来。
她掌心被自己掐得发白,眼睛通红:“怎么会,她怎么会还活着。。。。。。”
薛朝暮明明就死了!
她亲眼看着她被推下去,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
她怎么会变成陆怀远的长嫂?
薛道安下唇咬得泛白。
她又要回来了吗?
薛朝暮凭什么回来?
她不能看着薛朝暮回到府上,她绝对不能!
陆府长媳。。。。。。
薛道安猛地想起什么,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从院子侧门离开,回到自己房间里,取出薛朝暮交给她的那块石头。
她把石头连同一封信放在锦盒里,唤来身边的丫头。
“我有一位故友生辰在即,我不便远行出门,备了贺礼,你替我找人送出去,他姓张,住在平昌城外的万燕山庄。”
薛朝暮大摇大摆地走出薛府大门,月云早就等候在门外,只是不见陆怀远的身影。
“三公子呢?”
月云想接过她手上的画,薛朝暮侧过身,没把画给她。
“没见着三公子,是区明叫我来接夫人回府的。”
薛彻冷哼:“不知道你盼着什么,人家根本就没来。”
薛朝暮袒护道:“他说过会来,若是没来,那也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我回府上再找他就是。”
“也不知道他给你关了什么迷魂汤。”
薛朝暮扬唇一笑:“什么迷魂汤我都心甘情愿,倒是哥。。。。。。倒是薛大人你,别一不高兴就拿自己亲儿子撒气,松儿年龄还小,以后慢慢教就是,你太过严苛反而会适得其反。”
“道安对他太宠溺,我怕惯坏他,总要时时敲打,我心里有着分寸,他是日后的家主,怎么能连几句骂都受不了?”
薛朝暮知道薛彻执拗,三言两语也劝不动他,自己急着回去,就没再同他多说。
临走之际,薛彻走到她跟前,悄声对她说:
“咱们家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你回来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我瞒住道安和晚秋,你也别急着跟陆怀远说。。。。。。你不会已经告诉他了吧?”
“哪能呢,我都没打算告诉他。”
薛彻不明白:“我真是看不明白你,让他知道有什么不好?现在不是时候,往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也是要跟他讲清楚的。”
薛朝暮垂眸:“我不想让他一辈子活在愧疚里,他这一生还很长,这不怪他。”
薛彻听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