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临近结案,都查不出薛家父子的罪证。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陆怀远蓄意包庇岳丈家,也有人说薛家清流官宦,本就无罪,何来罪证。
直到这王记胭脂铺的掌柜,突然持着一纸状书告上府衙,宁愿受刑也要状告她哥哥薛彻,收受数十家店面铺子并金银无数,答应他为他儿子在朝谋得官职。
可钱财进了薛家,薛彻却甩手毁约,还派人绑了他儿子相要挟。
他和薛家人数次纠缠无果,实在忍无可忍,这才非要和薛家争个鱼死网破。
薛朝暮对此事的看法,只能用四个字概括:“一派胡言!”
她那哥哥薛彻,那天生就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子,他看到账本铺子就头疼,谁敢拿一堆铺子来贿赂他,他不磨刀霍霍相向就不错了,更不用提帮人家谋得官位。
再者,薛彻是她嫡亲兄长,她了解他的品行,素来清正,断不会做这种事情。
案几上那一方纸上,正是淡墨书写的“王记胭脂铺”。
薛朝暮用袖子将纸上字掩盖住,十指搭在一处:“这种事情,陆大人为何不自己去查?想来以你今日的名望人脉,这些不是难事。”
“我本是此案主查,此时无数双眼睛盯在我身上,我若托外人探查,必定打草惊蛇。”
“那陆大人觉得,我能怎么帮你?”
“嫂嫂的绸缎坊和王记胭脂铺一直有生意往来,如今虽然换了掌柜,但总有旧时的交情在。嫂嫂深居府宅,行事低调,过问自己店铺的生意不会引人注意,是怀远能想到的最合适人选。”
薛朝暮有意查王记胭脂铺,原本是无奈之举。
店铺已经易主,查下去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实在没有别的线索,硬着头皮查总比等线索自己找上门来的好。
可若是陆怀远也要为此案往这里查,那这可就另当别论了。
别是想找什么歪路子,想把她家赶尽杀绝吧?
薛朝暮话锋一转,嫣然一笑:“那若是我应下此事,陆大人要怎么谢我?”
陆怀远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冷喝,薛朝暮眉头一紧,万分不耐烦地往院子里瞪去。
有完没完了?
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姑娘拧两下能有多疼?
有什么好叫的?
但此刻,院中一抹熟悉的倩影掠进她眼底,萧湖茵正得意扬扬站在院子里。
而她身前,一男子坐在轮椅之上,来人鼻梁高挺,唇色淡薄,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眼神凌厉如刀锋,端得一副轻蔑孤傲姿态。
萧湖茵挑衅地盯着她,薛朝暮顿感腿疼牙疼脑子疼。
还真是没完了,这次不止自己来闹,还带了个帮手?
带也带个杀伤力强一些的,这人困顿在轮椅之上,能有什么威胁力?
薛朝暮也顾不得陆怀远还在场,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跳出去,不由分说地挽起袖子,叉腰站在门前。
屡次三番闹事,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陆怀远俨然不懂她要做什么,但她架势实在太过嚣张,陆怀远错了错神,莫名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他快步追了出去,赶在这姑娘破口大骂之前,及时出声,向来人施了一礼:“大哥。”
薛朝暮扬起的手臂顿在空中,整个人顿时如雷劈,当场石化。
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