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薛道安在宫里陪着薛晚秋,陆怀远时不时也会带消息回来。
皇上很重视薛晚秋和孩子,朝政再忙每日也会抽出时间去陪薛晚秋坐一坐。
可薛朝暮总觉得不放心。
太平静了。
宫妃有了子嗣,后宫原不该这么平静,上次见面的时候她们的话没说完,薛晚秋这些天也迟迟没召她入宫去。
“想什么呢?”
陆怀远挑帘朝她招手,“怎么不进来?”
薛朝暮冲他露出笑,却没走过去:“邓大人和你是同门,你们有些话要说,我在里面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外面潮气重。”陆怀远温声说,“他敢做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邓遥在帘内苦笑:“陆夫人进来吧,听与不听不都一样,横竖他回去还是会告诉你,别在外面淋了雨,我就罪加一等了。”
薛朝暮没再推辞,她挨着陆怀远坐下,衣袖垂在膝上,手掌有些凉。
“如今入了夏,怎么手还是这样冷,回头让陈明开张方子养一养。”陆怀远给她捂着手,“邓大人想明白怎么说了吗?”
邓遥“啧”了一声:“怎么说话的,大人什么大人,不叫哥就叫邓遥,打什么官腔。”
陆怀远不瞧他:“我当你就吃这一套呢,从前没少叫你兄长,也没见你多说一个字。”
“我不知道你问的什么,你要我说什么?”
陆怀远话锋一转:“宫里的薛婕妤有身孕了,师兄知道吗?”
“这谁不知道,皇上的第一个。。。。。。”
邓遥噤了声,被自己的话惊醒,一下子就明白了陆怀远想问什么。
这真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吗?
陆怀远腰间没了玉佩,闲坐时手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轻轻地捏着薛朝暮柔软的手。
“师兄在刑部日子不短,有些事情比起清楚不少,当初静妃薛氏被查出买卖官职,老师调我来查案,但这案子真的仅仅只是我看到的这样吗?”
邓遥额间起了冷汗,怎么也想不出陆怀远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然呢,我还能对你有什么隐瞒,你我师出同门,我还会害你?”
“害人之事你做不出来。”
帘外雨声转急,闷雷在天空中炸响,房仲恩出了院门,却一个人都没瞧见。
陆怀远露出笑容,平静地对邓遥说,“那若是旁人杀了皇嗣,师兄会不会帮着掩盖呢?”
邓遥猛地站起来:“你胡说什么!皇嗣现在就在宫里,什么杀不杀的,挨着我什么事?”
“皇上即位以来,就只有过这一个皇嗣吗?”
邓遥脸色泛白:“不然呢!”
“何必自欺欺人,我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你还想用当初那些话瞒天过海?”
薛朝暮把陆怀远的折扇翻开又合上,琅声道:“静妃如今还在冷宫,邓大人一言一行要谨慎,你们把事情抹得干净,就真的以为陈年旧事飘散如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