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男人的眼睛,反射的光里只有那黑枪管极为明显的倒映在他眼睛里。
那男人一边后退,一边咽口水,心里揣测他到底还有几颗子弹,三个人中的一个说:“他没有子弹了吧,还怕他?”
中间退得多的那个吞咽口水,有些紧张,黑色的枪口被苍白的手握着,跳动的青筋彰显他没有调动但隐藏不发的力量,他头上冒出冷汗,有种那枪管对着他脑门的可怕错觉,说:“什么意思?”
“我说现在跑。”
“宋祈生——”训练员注意到情况,警告地喊了一声。
他神情平静,“还有几颗子弹我就打几次。”
那人抛下同伴的两个男人,转身就跑,他真的还有子弹吗?他真的敢对着人开枪吗?他一定不敢吧,他那么小,他还没杀过人,他不敢的。
可是人对于漆黑的枪管的害怕,是见识过热武器的人自带的基因,他畏惧这个年纪小的孩子如果说的是真话呢。
两个同伴没绷住,看他跑了,转身就跑,
“砰”
第一声的时候这个男人感觉自己头皮都闷闷地炸开了,他居然真的敢开枪。
但他又庆幸,不是他中枪。
“砰”“砰”
三声保险,三声抢响,三个男人每个人的大腿咕咕冒血。
训练员都心里头一惊,他绷着脸喊医务,给宋祈生发三级罚牌,他拿起来宋祈生手里还发烫的枪管,卸掉弹夹,里面一颗子弹也没有了。
刚好三颗子弹。
三级罚牌是关黑屋两天,不给水喝也不给饭吃,黑屋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屋,全钢筋打造。
当门关上之后,里面的人只能看到全黑,没有厕所,白天黑夜都是黑暗,闭眼睁眼也都是黑暗,人丧失对于时间的感知,变得焦躁而畏惧。
十五岁,这样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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