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烟脑海里的记忆渐渐复苏,她记得自己昨天夜里在陆臣怀抱里哭到颤抖,还有那些情绪,那些声音……
后知后觉的,她有点怕了。
她怕自己再次伤害陆臣。
也怕自己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应烟抬手握住陆臣的手臂,紧紧攥住,她看向陆臣,‘我想见马医生,立刻。’
马医生是之前负责给应烟做心理咨询的医生。
陆臣伸出双臂把她抱进怀里,耐心的顺着后背,就像是顺开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应烟使劲地摇头,她牙齿咬着下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臣的手掌贴着她的手腕,他极其耐心地安抚着。
然而,在下一秒——
女人眼底发红,用力咬上陆臣的肩头,她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血迹顺着肩头布料渗透。
铁锈的味道蔓延进喉舌。
推门声响起。
陆臣抬眼看过去,他转而把应烟揽入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头埋进,牙齿陷进皮肉,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仅仅是抬头看向眼前推门而入的许助理。
许助理也不想来,但昨天发生的事太多,他过来会更安全一点。
“可以吃早餐了。”
陆臣:“你先去吧。”
许助理抬眼看过一眼,他房门没有推的很开,正好能看见屋内的场景,女人睡裙凌乱,长发坠落,她的半张脸伏在陆臣身上,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暧昧又缠绵一般。
许助理没有多想,抬脚就走了。
陆臣侧过身,微微看向眼前的应烟,问:“要起来吗?”
应烟渐渐松开嘴,她理智恢复了一点,看着陆臣,问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陆臣说:“你就是咬我一口,又没拿刀刺我。”
他说的轻描淡写,应烟心口却笃笃的痛,她沉默几秒,半晌没开口。
只是在陆臣解开衬衣的时候,她匆匆偏过头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陆臣说:“马医生可能不会来,我让他老师来一趟?”
应烟倏然抬眼,‘老师?’
目光却在看见陆臣肩头那个偌大的牙印为之一顿,皮肉翻出,可见其中有多么用力,她的唇线一点点紧抿,半晌点头:‘好。’
陆臣坐在她不远处的茶几上药,宽肩窄腰,线条干脆流利。
他说:“我没和你说过吗,就是陈老。”
应烟:‘……?’
男人上完药,穿上衬衣,扣好下端的几颗扣子。
他迈步往应烟那侧走过去,“我等会早上叫陈老过来。”
应烟心情乱,她嗯了声,看着男人越来越近的步履,她叫住了他。
隔着一米的距离,她抿了一下唇,‘就这个距离,不然我怕我伤害你。’
陆臣定定看着她。
应烟没再开口,绕过他,往外走去。
陆臣落后她半步,他看着她下楼,转而拨通陈老的电话。
陈老是一个小时后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