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理的情绪却是在说——
她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么多磨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回头,真的值得吗。
她们所扯平的,是一命换一命。
可他们中间仍旧存在深深的沟壑,那是一时半会化解不开的,也是抹不掉的。
指尖掐进掌心,应烟察觉到疼痛,这才缓缓松开手,垂眸扫过一眼。
白嫩的手心上有个月牙。
应烟粗略扫过两眼,没再去管它。
不过,不得不承认沉眉的话多少有些影响她,应烟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下楼,是女佣帮她送上来的,紧跟其后就是陈老的教学和康复训练。
满满当当。
给应烟避开陆臣的空隙。
一连几天下来,陆臣一回房间,应烟不是睡了,就是不在卧室里,等他睡了,她才上床。
这一微妙的变化被当事人捕捉的清清楚楚。
直到,关警官邀请他们,说谭雅尹想见他们一面,两人才坐上同一台车。
这些天,应烟也有关注网上的新闻和股市。
偷税漏税的事报出来后,梁氏的股票每天都在往下掉。
不仅如此,还有小道消息传出来,在偷税漏税的事情爆出来的当天,梁氏的梁家人集体都被请去了一遍警局。
以至于现在市面对梁氏的风评很差。
哪怕发了公关,也并没有挽回从前的口碑。
甚至,掉的还比之前更厉害了一些。
梁氏说到底还是有些底蕴的,即使现在这样,他们也没有迅速倒台,仍旧顽强。
似乎还和几个公司签订了新的项目。
应烟翻了一些评论,也看了一些圈内人发的消息,她知道,这是陆臣对梁氏发起进攻了。
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件事本来可以慢慢做,但是陆臣似乎很着急,雷厉风行,步步紧逼。
仿佛着急解决这一切,着急让梁氏破产一样。
这是说不通的。
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应烟看着覆盖上来的手,视线余光正好和男人视线碰撞。
陆臣问:“在想什么?”
应烟道:‘我只是在想谭雅尹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见我们。’
“她还想出来,觉得见到我就可以出去了。”陆臣说:“也有可能是她想破罐子破摔,不过这里毕竟是警局,她想破罐子破摔也没办法,不用担心。”
应烟停了停,转而问起另一件事,‘阿姨知道了吗?’
陆臣:“昨天被抓的时候就收到风声了。”
那意思就是知道了。
应烟唇瓣微微一抿,眉心微敛。
陆臣声音接着在耳边响起,“不用太担心,她现在住在陆家,有什么事,也还有下人。”
这倒也是。
应烟没再多问,和陆臣一并下车。
他们走到警局里面,关警官负责引路,带他们进了审讯室。
短短一夜,谭雅尹就苍老了许多。
她抬起眼睛,直直朝应烟望过来,忽而她勾了勾唇角,“应烟,你知道你好弟弟的下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