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表情凝固的轮到了唐广则,他其实当初是不相信曾随云说的那些的,可现在应烟的反应,告诉他,他猜错了,他当初应该相信曾随云的,或许再心狠一点,否则可能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应烟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后面想起来的,你就是谭泽吧,那个最开始把我的早餐钱和攒的钱都骗走的那个小乞丐。”
谭泽,是当年小乞丐告诉她的名字。
唐广则温和笑了笑,他没有否认,还点了点头:“是我。”
他看着面前的应烟,说:“你知道野广木是谁了?”
片刻,应烟如实说:“知道了,虽然他不承认。”
唐广则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烁着兴味的光,温善的唇角弯出几分诡异。
应烟没有看他此刻的表情,平静说:“其实陆臣出事之后,我也有想过要不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想了想,我发现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唐广则:“……”
他没说话,可放在桌下的双手死死攥成拳,暴露心绪的不淡定。
应烟眼睫扇动,漂亮干净的眸子里还是一如往初。
她看着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很抗拒你吗?”
唐广则不想问,但他的身体却仿佛不受他的控制,问出了口:“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绑架我和应征的人是你,你还企图强暴我。”她说。
唐广则的唇角猛然抿紧,脸上表情一点点扭曲狰狞,眼白充斥着红血丝,双拳也重重砸在桌上,像是泄愤一样。
一旁的警察过来阻拦他,又呵止了两声,见到唐广则慢慢冷静下来,这才警告两句,又退了回去。
应烟提了提唇角,故作轻松说:“你应该清楚我的,我很记仇,你这么做,我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心的靠近你?”
唐广则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艰难地说:“你应该知道,知道我——”
他想说,我不会伤害你。
可当初的绑架,纪天明的追杀,都是实打实的,是他下的命令,他又有什么脸来说自己肯定不会伤害她。
甚至于,他也知道庄老肯定会对应烟下手的。
但从始至终,他也没有提醒过她。
可在下一秒,唐广则就听见应烟说,“不过通过后面的相处,我也相信你不会这么伤害我。”
她这一句话像是千斤重,把唐广则的脊椎又往下压了几分,喘不过气来。
应烟没再继续说下去,她把当初唐广则送的首饰通过中间的栅栏,送还给他。
她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说完这句,她侧头看向站在另侧的警官,起身,示意自己想出去了。
唐广则豁然起身。
应烟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一眼,相当决绝的离开了。
阳光随着她的离开而射进来,照进唐广则的眼球里,无比刺眼。
而他握着首饰的手也在不断的捏紧,蝴蝶状的项链碎钻深深嵌进他的掌心。
应烟出了警局,她没有过问身后唐广则的情况,径直马路边上的车。
宋柔担心地回头看她一眼,“应总……”
应烟没说话,她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道:“去鸿途吧。”
宋柔点了点头,“对了应总,鸿途和任氏切割的申明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发?”
“等我回去之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