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砚走到她面前,他瞥过一眼唐广则,道:“我怎么没收到你要过来的风声?”
应烟说:“临时决定的。”
唐广则适时上前一步,微笑道:“是我邀请烟烟陪我过来的,我一般没有女秘书,所以少了一个女伴。”
梁时砚看也没看唐广则,说:“过会我送你回去。”
应烟迟疑道:“不用。”
就当唐广则脸色微微缓和,她转头看向高明欢,道:“欢姨说要带我在任家逛一逛,所以我过会可能和她一起走,广则你不用管我,也可以先走。”
其实这个理由多少有些站不住脚,哪有带着别人参观自己‘以前’人的家的。
在别人眼里,应烟就是个外人。
但这是事实,在高明欢眼里,也是想弥补应烟,让她看一看自己小时候可能生活的环境,就算不能弥补到,但她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高明欢说:“其实是我想逛一逛,你们也知道我可能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离婚是一个尴尬的话题。
这边被划分成了真空地带,安静下来。
应烟唇线略微抿了抿,她抬头看过一眼高明欢。
高明欢体贴说:“没关系,既然我说了,也就不怕别人议论。”
唐广则宽慰:“那我就留下来等阿姨你们吧,正好今夜也没什么事了,到时候我们送你回去。”
高明欢摇了摇头,想拒绝,可想到刚刚应烟和梁时砚表现出来的亲密,到底是没继续,只说:“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梁时砚他皱了皱眉,没有走,“也不一定用你送,我可以送她们回去。”
这话一出,气氛委实有些尴尬。
高明欢打圆场说:“过会时砚和唐先生和我们一起逛逛吧,有两位男士,还真能安全点。”
应烟没有反对。
梁时砚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唐广则似乎也没有异议。
应烟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她看见任怜在和顾鹤之交谈,似乎是特意走过去的,顾鹤之虽然是笑着,眼底却带着不耐,他的目光时不时往应烟这边看上一眼。
这点小动作,任怜也发现了。
起初她以为是大厅里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可扭头回看,就看见了站在那端的——应烟。
一瞬间,任怜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问:“顾先生,你是在看应小姐吗?”
送上门来的借口,顾鹤之对任怜没有兴趣,也不知道人是怎么走到自己的面前来,他道:“她是曜日的合作伙伴,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任怜说:“我们一起过去吧,我的母亲也在她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似乎不爱我了,她好像只能看得见一个外人。”
一般来说,这种暗戳戳的诉苦下,男人总会问一嘴。
偏偏顾鹤之什么都没有问。
两个人将近沉默地走到应烟身边。
任怜抬头望向高明欢,又看了看旁边的梁时砚,半晌委屈道:“妈妈。”
高明欢眼底还是有点心疼的,只是她侧头看了看应烟,理智似乎又回来了一点,问:“你怎么过来了?”
任怜说:“顾先生说要过来和应小姐打声招呼,所以我陪他过来了。”
顾鹤之没有给任何茶艺施展的机会,解释:“曜日和鸿途有合作,就顺道过来拜访一下,这位就是梁氏的公子吧?初步认识一下,我是顾鹤之。”
他走到梁时砚面前。
梁时砚低头扫过一眼,这种场合,不至于让人下不来台,伸掌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