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她注意到了,但并不上心。
收拾妥当,应烟就要去客厅冷汗。
客人在客厅坐着,她也不好意思在卧室里再待太久,思忖着,她拿出手机,打算让人送点菜到门口,昨天她看了冰箱,梁时砚做了一顿后,冰箱里的东西委实不太多,也没法再继续招待人。
左脚刚刚跨出房门,男人的手径直扼住她的脖颈。
应烟侧头过去。
肩头突然一痛,她低下头看去,蜿蜒向下的血迹淌在皮肤,打乱她的一切计划。
她压低声音:“陆臣,你——”
陆臣举起手,漫不经心地说:“你咬了我,我总得咬回来吧,陆太太。”
他的嗓音落在后面三个字犹似警告,又像是强调。
应烟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如果说前面是小打小闹,借机宣泄情绪,现在是真的生气。
然而,陆臣往前踏一步,便出了卧室。
她想追,也得顾忌客厅的梁时砚和谭雅尹两人,看着肩头的牙齿印,她深深吸一口气,还是掉头回去止血,把衣服重新换成一套低领毛衣,下面是柔顺垂落的长裤,很严实。
应烟走了出去,正好听见梁时砚在和陆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基本上是围绕着各种项目的。
现在年底了,进行的项目多,结清的款项也多,有些项目还有工人闹事的情况出现。
陆氏和梁氏都有,但最严重的还是城北地域。
那边开发商其实还挺多,但是现在的龙头就是陆氏蒋氏的那个高铁项目,其他下去,都是零零散散的,然而现在马上开工在即,却总有一些人过来骚扰,应烟也有所耳闻,只是这项目陆臣都是亲自经手。
梁时砚背往后靠,头微微仰起,轻松道:“你这也问错人了,即使城北是我的地盘,这之前的项目也是我拿下来的,但梁氏现在退出项目太久,我也不清楚内部情况,爱莫能助。”
陆臣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有一小部分人是打着你的旗号来的,我还以为时砚是不满意我和她的婚事,故意为之。”
他微微转头,视线落在应烟身上。
应烟脚步下意识停住,而后上前,刚想坐谭雅尹的身边,陆臣开口说:“过来吧,给你留着位置。”
梁时砚笑道:“陆家这么严格吗,你先坐那,把早餐吃了。”
无声的斗争比刚刚情况更严峻。
嘴唇轻轻一抿,应烟无意于参与,下意识想求助谭雅尹。
人正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完全没关注外界,见应烟看过来,也是相对茫然地对上视线,又看了看陆臣他们。
视线如芒在背。
应烟顿了顿,提起早餐,语气散漫:“你们先聊,我去餐桌上吃早餐。”
她快步走到餐桌上,打开盒子,没有再管梁时砚和陆臣的明争暗斗。
可,餐厅和客厅就一线之隔。
不听见,是不可能的。
梁时砚掉头,开口说:“说起来你前一阵子和你父亲的关系很紧张,怎么,最近又和好了?”
陆臣没答,只是说:“你家老爷子不把你送出国了?”
梁时砚面色骤冷,梁老爷子哪里是不送,是因为现在梁时砚一直在外头躲着,免于被抓走,送回去。
这件事隐隐算起来,还是和陆臣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