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后的车并未停下来,气势汹汹地再撞上来。
应烟一蒙,耳边嗡鸣不断。
陆臣低沉嗓音跟着嗡鸣混合,直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仍旧平静自持:“坐稳。”
应烟的心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比刚刚更剧烈,更呕心。
陆臣熟视无睹,脚往下踩,油门瞬间拔高。
一瞬间,车身如红色的魅影在山半腰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只是后排的车很快就追了上来。
两车并行。
狭窄的车道上,根本容不了两车并行,且梁时砚的车一直在往右边挤。
令人牙酸的声音在空气里发酵,应烟双唇近乎是苍白透明了,努力压下喉头一阵阵翻涌的恶心。
她再抬头,看见梁时砚的车迅速轰起油门。
直直的超过他们!
斑驳残影内,应烟仿佛看见任怜得意昂扬的笑,嚣张的告诉她,是她害死安然的那又怎么样,她有证据吗?
应烟眼底渲染出一片猩红色,比刚刚要更多,指尖掐紧掌心,她还想开口。
惯力却比她更快,身躯被带着前倾。
应烟死死把尖叫声封在唇齿当中。
陆臣面不改色,光怪陆离投射在眼底,结了冰。
车速跟着一提再提。
应烟的脑子一片空白,在高速之下,什么都想不起来。
眼睁睁看着山路上撞出歪曲的铁片和屡屡出头的车头,两台车在相互角力,厮杀,赫然成为他们凶狠博弈的战场。
最后,应烟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下车的。
她只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的很,也想吐的很。
不过好在她夜晚压根没有吃太多东西,所以,就算要吐,也吐不出来什么。
应烟站在路口缓了很久。
手边被冰凉的水瓶触碰,她侧头看过去,野广木面色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还好吗?”
应烟迟疑片刻,还是接过水,拧开,喝一口。
冰凉的液体镇压喉咙里的味道。
浑身就像是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