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云晴轻在最后一页后面签好自己的名字,用力把笔丢开,抓着那份文件站起身,恶狠狠的朝宁纪臣的身上砸下去。
宁纪臣被砸了一身,脚步顿住。
一抬眸,看见云晴轻正流着眼泪瞪自己,双脚立即牢牢的黏在了地面上。
云晴轻一脚踹翻椅子,扑过去揪住宁纪臣的衣领,仰起头恶狠狠的瞪他,哭着冲他吼:“我喜欢你十年,怀胎十月给你生了儿子,你凭什么想甩我就甩我!我告诉你宁纪臣,别说这些破烂玩意儿,你就是死了,骨灰也是我的!”
想和她划清界限,门儿都没有,除非他能把云卓塞回她肚子里,把他的精子拿回去,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不然他想都不要想!
宁纪臣难得怔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云晴轻吼完了,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样,倒退两步,靠在书桌上,用手背狠狠的抹了下眼泪,低下头,没有再去看宁纪臣。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云晴轻低低的抽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纪臣动了。
宁纪臣伸出手,扣住云晴轻的手腕,用力将她往怀里一拽,牢牢的抱住。
被拽得突然,云晴轻的鼻子磕在宁纪臣硬实的胸膛上,疼得眼泪又彪了出来,疼得她龇牙咧嘴,埋首在他胸前,恶狠狠的低吼:“你谋杀啊!”
宁纪臣的下巴轻蹭着她的发顶,嗯了声,“我死了,骨灰是你的。”
“滚!”云晴轻忍不住踩他一脚。谁稀罕他的骨灰了!
宁纪臣挑了挑眉,眼底噙着笑,刚才那一身的戾气仿佛幻觉,“真滚?”
“滚滚滚,赶紧滚!”云晴轻冲宁纪臣吼着,边伸手去推他。
爱滚不滚,管你滚多远,不管是死是活,反正都是她的人!
宁纪臣当然不会滚,不仅不滚,还更加用力的把人抱住,朝她那张不说好话的小嘴亲了下去,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要我滚可以,一起滚。”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架,床尾是和不了的。
一次不行,就来两次。
宁纪臣抱着云晴轻滚到床上,不停的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唇。
以一种,云晴轻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虔诚。
云晴轻原本还想推他的手,不自觉的卸了力道,缓缓的爬上他的肩头,牢牢的圈住他的脖子,又酸又烫的眼眶里有液体滑落。
她泪眼朦胧的抱着他,紧紧的抱着,颤栗着,哽咽着骂他:“宁纪臣你是禽兽吗,除了做那档子事你还会什么,认认真真对我说一句喜欢我你会死吗!”
宁纪臣动作一顿,低笑了声,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埋首在她颈间。
良久,他的唇轻贴在她的耳畔,低沉轻缓的开口:“是,对于我来说,说一句情话,确实比负重跑十万米更加艰难。我是个粗人,没有浪漫细胞,不懂得制造浪漫,不会说好听的情话,也说不出口。”
顿了顿,他的手臂从她腰后穿过,紧紧的抱住她,沉声说:“不过,如果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这辈子只说这一次,你听好了——”
云晴轻搂着宁纪臣脖子的手一紧,半颗心提了起来,全神贯注的等着宁纪臣开口,耳朵里除了宁纪臣的话,再也没有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