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傅烟雨问傅清雨的鞋子怎么这么脏,傅清雨只是解释说她看她们这么久才回来,电话又不接,去找她们时经过了一条不好走的泥洼路。
许章政拿着手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没听见。”
现在再讨论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傅清雨没搭腔。
几人下了山回到那个小山庄,宁熙晨征询了几位女性的意见,没有立即上车离开,和小山庄老板要来菜单点完菜,又要了两个房间。
三位女性一间,他一间,大家先把身上脚上的泥土处理干净再出来吃饭。
小山庄是个私人山庄,面积不大,客房也只有四五个,却装修得很精致细心,整体看起来古色古香的,正好和着周围的葱郁山林相呼相衬。
吃完午饭,几个人在房间里小睡了一会儿午觉,下午三点左右,许章政和傅烟雨又嚷嚷着要进山里去玩了。
傅烟雨还是背着她那书包的地瓜,显然对烤地瓜很知足。
而傅清雨和宁熙晨,仍旧拿着自己的钓鱼用具,不慢不紧的赶在傅烟雨和许章政的身后,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并肩走着。
这回宁熙晨带着她们走了另一条路去了另一个地方,比上午那处稍远些,不过河水却比上午那个地方深很多,透过干净透明的河水,还能看到鱼。
到了目的地后,许章政又开始带着傅烟雨去找干泥土煨地瓜去了。
傅清雨南南静静的蹲在宁熙晨身旁,给支好鱼竿,给鱼钩勾上鱼饵,轻甩了几下鱼线,把鱼钩抛进水里。
两人谁也没有带凳子,横竖衣服都不太干净了,索性就地坐下。
毫不意外的,沉默,再次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这处的河水不像上午那个地方溪流那么急,水流缓缓的,树木不多,也听不到什么虫鸣声,算得上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清雨面前的鱼竿钓浮突然动了一下,傅清雨眼尖的瞧见了,立即站起身,迅速收起鱼竿。
看着傅清雨动作利落的将鱼竿提起,熟练取下鱼丢进桶里,再重新上饵把鱼钩丢回水里,宁熙晨轻笑着问:“傅小姐以前也经常钓鱼?”
“小时候被爷爷抓去的。”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傅清雨重新坐下后,一边看着桶里的鱼,一边和宁熙晨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
宁熙晨南南静静的听着,不时配合的询问一两句,或是应上一两声,不会让人觉得他不礼貌乱插嘴,也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在自说自话。
说得差不多了,傅清雨问:“那宁先生你呢?”
宁熙晨也没有隐瞒,“和傅小姐差不多的情况。小时候顽皮,被爷爷抓去学钓鱼养性子。刚开始确实不乐意,嫌枯燥,后来慢慢的长大了,发现其实钓鱼其实是件挺闲适静心的事,尤其是在心情烦躁的时候……”
傅清雨同样南南静静的听着宁熙晨说完,小脸上才缓缓的露出了一抹笑,轻声开口:“看不出来,宁先生小时候也是个顽皮的孩子。”
“嗯。”宁熙晨轻应了声,淡笑着说,“家里兄弟多,男孩子都爱闹事,就是想静也静不下来,一个疯就全都跟着疯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本就不大的水桶,逐渐的放满了鱼。
傅清雨正要收竿去找傅烟雨和许章政,就见那两个人手里各捧着一个煨熟的地瓜,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低呼着将手里的地瓜往她面前一丢。
“刚煨好的,你们趁热吃。我们那边还有没挖出来的,等回去继续忙活一阵。”许章政风风火火的说完,就拉着傅烟雨跑开了。
傅清雨看着面前那两个黑不溜秋的地瓜,有些哭笑不得。
肚子还不饿,正犹豫着要不要吃,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拿起其中一个地瓜,双手像是不怕热似的,慢斯条理的剥了起来。
地瓜香喷喷的,慢慢的也勾起了傅清雨的食欲,傅清雨正要伸手去拿另一个,一个剥好的地瓜举在她面前。
傅清雨抬眸,就见宁熙晨笑得一脸温和的看着自己,“傅小姐嫌弃吗?”
傅清雨看了看宁熙晨,又看了看他递过来的,已经剥好了三分之一的地瓜,心底深处有暖流划过,伸手接过来,“当然不嫌弃。多谢宁先生。”
宁熙晨的笑容比起阳光更加温和,声音也好听得过分,“不客气。”
也不知道是这次的地瓜煨得太香,还是宁熙晨的笑容太过好看,傅清雨居然觉得手里的这个地瓜,比以往吃过的任何一个都好吃。
……
几人没有留在郊区过夜,玩够了,吃完晚饭就回市中心去了。
送傅烟雨回到她家门口后,剩下三人回到大院,车子在宁家的院子里停稳,宁熙晨给自己留了两条鱼,其他的全给傅清雨拿了回去。
目送傅清雨和许章政离开,宁熙晨提着装着鱼的塑料袋回到屋里,刚把灯打开,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