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王长祥的腰带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那瓶子里的气息,令如他这样的存在,也觉得珍贵。
他轻轻弯腰,伸手摘下了那个瓶子。
瓶身上贴着它的名字——拓脉灵液。
王长吉直起身,跨过这尸体,继续往外走。
他的面上毫无表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
眼睛在流泪。
……
……
“敌袭!敌袭!那些凶兽全都发狂了!就连妖兽也是!”
“快点传讯新安城!”
“传讯法阵失灵,消息传不出去!”
飞来峰上,沸腾的情绪静了一刹。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孙横清剿竖笔峰的时候,庄庭始料未及,或者说,庄庭方面也态度矛盾。守护竖笔峰的修士没有得到命令,根本不敢擅自表明身份,与一域城主正面对决。
本以为汹涌兽潮最终还是会逼退三山城队伍,可谁也没有想到,孙横逆流而上,拼得油尽灯枯,只身击破兽潮。
玉衡峰第一次遭遇倾覆之危,堂堂国相杜如晦亲自出面,这才阻止了窦月眉。
但没想到又有人趁着郡院大比,杜如晦坐镇新安的时机,摧折玉衡峰。
现在三山城域里,只剩一座飞来峰了。
诚然在庄国境内,不少地方都隐藏着凶兽巢穴,用以孕育妖兽。
但是像飞来峰这种级别的巢穴,几乎是战略级资源,失去任何一座都是巨大损失。
所以如杜如晦这等级别的强者,才会多次亲赴。
庄国,损失不起了。
“有人!有人冲上来了!”
“是白骨道的人,还是雍国的人?”
内有凶兽暴乱,妖兽发狂,外有敌人袭击,急速冲破防御。
孤军困守,求救无门。
他们甚至无法准确判断敌人来自哪里,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事先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得到任何蛛丝马迹。
有人掩盖了这一切。
在这样的沸腾喧嚣中,在这样的惶恐无措里。
一名缉刑司修士二话不说,横剑自刎!
鲜血自割裂的喉管喷涌而出,洒了他对面的人一脸。
驻守飞来峰的每一名修士,命魂都绑定了秘法。一旦身死,新安城那边立即就有反应。
他别无他法,直接以死传讯。
那名骤然被鲜血溅了满脸的修士,忽然一抹脸颊,拔剑便往山下冲去。
“杀!杀了他们!”
“在国相赶到之前,不能再让他们突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