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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因此皇帝下了圣旨，封谢臣昭为大理寺少卿，官拜四品，赐了府宅和黄金白银。

在圣旨正式下达之前，谢臣昭带着方玉芙去了趟大牢。

谢诲道这几天过得特别凄惨，穿着脏兮兮的囚服，头发白了许多，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见到谢臣昭和方玉芙过来，他一把扑到牢房栏杆边，红着眼质问：“铎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方玉芙，只是话语仍是对谢臣昭说的：“你弟弟呢？谢臣昭那个废物，他怎么都不来看我！他是不是躲起来了！怎么找个妇人家过来！”

谢臣昭轻笑了几声，悠悠开口：“父亲，您要找的废物儿子，不就站在您面前么？怎么，下了大狱，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

谢诲道被这话惊得呆在了原地，他结结巴巴地指着谢臣昭，一双浑浊的眼睛睁得老大：“你……你……你是……”

他震惊的视线往下，落到那双修长的腿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腿，没事？”

他缓缓转着眼珠，终于品出了不对，反应过来之后他更加震惊地瞪向谢臣昭：“所以铎儿呢？你是不是把他关起来了？！”

谢臣昭勾了勾唇，说道：“我听闻大娘要被拉去充作军妓……在随军的路上，她会经过谢铎殒命之地的，您记得提醒她，别让自己儿子在九泉之下看她如何服侍男人。”

谢诲道惊得呆了几息，眼眶渐渐变得通红，嘴唇颤抖得厉害。

他忽然就崩溃了，发狂一般大喊着要扑上来：“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害你哥哥！他可是你兄弟呀！你疯了？！我们谢家哪里对不住你了！”

谢臣昭脸上仍是笑着，眼神却冷了下去，他咬着牙看向谢诲道：“哪里对不住我？谢诲道，你竟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这话！”

“你在疑惑为什么我要置你们一家于死地之前，就不先想想我娘当初是怎么死的吗？！谢诲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谢诲道又一次怔愣在原地。

方玉芙清楚地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恍惚，还有更深切的愧疚和痛苦。

谢诲道好像陷入了某个梦魇里，他饱含热泪，哽咽又恍惚地重复：“你娘……你、你娘……所以……所以你都知道……？”

谢臣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尖锐的恨。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冷冷咬牙道：“没想到么？那个双腿残疾不思进取的废物，韬光养晦了十余年，就为了一朝让你们这几个害死我娘的凶手都得到报应！”

方玉芙见他情绪越来越激动，走到他身旁，悄悄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臣昭，冷静。”她小声提醒。

谢臣昭深吸了一口气，回握住她的手，这才冷静下来，看向已经抖如筛糠的谢诲道。

“父亲大人。”谢臣昭恢复了一贯的阴郁语气，“谢铎对我娘做了那样的事，难道问我不该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