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刹那的痛苦在瞬间袭来,贺母瞪大了眼睛,痛苦的惨叫声直接溢出喉咙,因为发生得过于快,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连谭昭,也吓了一大跳,这……可比当日在南斗森林果决多了。
“这一剑,是报我幼年被你磋磨之苦!”
鹤妄生再度举剑:“而这一剑,是替堂兄父子砍的。”
话音落下,贺母的另一条手臂也飞了,鲜血飞溅出来,有一滴落在了他的眉间,阳光撒下来,竟有股悲悯佛子的意味。
谭昭看到这般的鹤妄生,心头一刹那滚跳,他发现了,这个国家是真的邪门!简直是太邪门了。
断臂的贺母已经痛苦地晕了过去,谭昭正欲说点什么,却听到人开口:“抱歉,吓到你了。”
“……也还好,毕竟主意是我出的。”
鹤妄生甩干剑上的血渍,然后非常利落地将断肢捡起来,抹了膏药又给人装了回去:“这样,能接回去吧?”
谭昭比了个OK的手势:“半炷香内接回去都没问题,就是失血有点多,她可能会一段时间血气不旺。”
鹤妄生已经潦草地给人安了胳膊,果然没一会儿,切剑的伤口就迅速长好,就跟手臂从未被人砍断过一样。
唔,就是味道太难闻了,鹤妄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贺母再度被水泼醒,但她已经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了,贺旺生简直就是魔鬼,他砍了她的手臂!
手臂?怎么还在?她动了动手,脸上已经从惊恐变成了惊惧。
“看到地上的血了吗?你若有任何的歪心思,我再砍一次,也不过是抬手的事情。”
贺母哪里还敢有什么歪心思啊,她麻溜地跑去衙门撤了状子,那是又哭又闹,说什么良心发现不能这么对大儿子,又说那日她是装的,其实大儿子根本没有砍伤她,她的伤口就是抹了鸡血装装样子,实则根本没有伤口。
城主自然不信她的鬼话,便叫衙役查探她身上的伤口,却谁料竟真的没有伤口,气得城主直接打了贺母十个板子,又下了贺招妹的赦免法令。
法令一下,贺招妹立刻就能踏出石山了,在拿到城主的赦令后,他立刻往家里赶去。
只不过他还没踏进家里的大门,就被人拦在了街角。
“小波,小河!你们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两小孩一人报一条大腿,此刻才算是嚎啕大哭出来:“父亲!父亲你去哪里了,小河好想你!呜呜呜!”
“我也是,父亲你不能丢下我们!”
贺招妹哭得那叫一个狠:“不会,你们是父亲的心肝儿,父亲哪里舍得丢下你们。”
看着父子三人抱头痛哭,崔梦寺的思绪有些飘远,原来这就是凡人界的父子亲缘吗?他稍微想象了一点自己和爹的场景,硬是吓出了一声冷汗。
算了,他觉得修仙界挺好的。
“这位公子,多谢您照顾我家的孩子,我无以为报……”
崔梦寺抬手:“不必道谢,是鹤妄生帮了你们,若要说谢,去谢他就行了。”
阿生?贺招妹一愣:“他在何处?我……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关于这个,崔梦寺就不清楚了,不过以他的猜测,大概率是阿昭出的鬼主意,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说出来了:“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鹤妄生他自然会过来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小院里,贺母正在苦苦求饶。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我还挨了板子吃了罚,我一条贱命,你们就把我放了吧。”
贺母没想到,自己刚被人从衙门里丢出来,后脚又被绑在了小院里。
她这人欺软怕硬,此刻当真是什么求饶的怂话都说出口了。早知如此,她就……不出那等馊主意了。
贺母被绑在地上,谭昭蹲下来,刚好视线能与其平行:“别怕,阿生哥哥不会当着我一个小孩儿的面杀生的,所以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答对了,我就让阿生哥哥放了你,怎么样?”
“我说,我什么都说!”
谭昭悄悄后退了一步,别说,他这药膏味道是真的太顶了:“那么第一个问题,你认识我身上的衣服,对不对?”
衣服?贺母一看,然后猛点头:“对对对,您是小仙长吗?”
谭昭摇了摇头手指:“是我问你问题,而不是你问我,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跟穿这身衣服的人,有过接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