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神经一紧,小腿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池渊半分机会都不给,膝盖前顶更用力地压住。
胳膊拧的发酸,身体扭曲着进入胸腔的空气也在变少,林妄耳边除了自己越来越大的呼吸声,还幻听似的重复着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池渊拇指抚了抚林妄手腕内侧,弯腰俯身凑近林妄的颈侧,嘴唇隐约蹭到跳动的颈动脉,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和血管,感受到温热的血流。
低哑的气声紧紧贴着林妄的耳朵,很轻地问:“哥,哪疼啊?”
被碰过的肌肤泛起细微的战|栗,林妄躲避似的在沙发上蹭了下耳朵,哑声说:“还能是哪……你压着,我胳膊疼,腿也疼。”
说完抬起自由的右手,反着推池渊的腰,夸大地说:“快起来,胳膊要折了。”
池渊轻松地抓住他的手按在旁边,垂着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话说的很乖,语气还有点反省的意味:“对不起,我道歉。”
林妄哪敢让这种状态的池渊道歉,指不定有多少个法子折腾他,用力喘了口气,后背抵着池渊的胸口,哄着说:“不用道歉,让我起来。”
池渊听他说完,抿了抿嘴唇,用力咬了一口林妄的脖子,松开时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林妄疼得哆嗦,肩膀连着后脊那一条酸成一片,被压着的小腿在沙发上打着颤。
池渊脸贴着林妄的耳朵,意味不明地说:“哥,牛奶喝没了,没放糖。”
林妄呼吸不稳地挪着肩膀,想都没想就说:“我给你冲新的。”
留在颈侧的温热呼吸缓缓离开,鼻尖蹭过牙齿形状的凹陷伤口,一下一下,轻轻顶着,弄着那块受损的皮肤。
林妄咽了下口水,肩膀隐隐约约地跳着疼,疼得他身体里烧起了一团火,燥得难受。
池渊安静了几秒,抓着林妄的手,指尖一点点钻进指缝,直到十指紧扣,指腹可以轻易地抚过林妄的掌心,让林妄痒得想躲又躲不开。
才垂着眼,吻过滚烫的耳垂,玩味地低声说:“哥冲的真快,已经可以喝了。”
林妄从刚才开始就努力藏着的轻易就被池渊发现,他闭了闭眼睛,仿佛能感受到池渊从背后看过来的视线。
带着戏谑的,调侃的,轻慢的眼神,把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透,让他的冷静伪装变成羞耻拙劣的笑话。
越想越不能想,林妄干脆把脸埋进沙发里,闷声说:“池渊,这事儿过去吧……”
林妄已经臊得脖子通红,池渊松开了他的一只手,转而用指腹按着林妄的后颈。
狭长的眼瞥过一旁的矮几,漫不经心地刺着林妄:“哥是不是刚才就想好了,所以拿了两个玻璃杯。”
林妄手刚恢复自由就撑住沙发想起来,被池渊按着脖子又压了回去,只能说:“我又没疯……你别胡来,好——”
声音戛然而止,汗水顺着额角渗出,流到眼睛里,刺得生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里潮热得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但事实是池渊每次都能悬崖勒马,留给林妄无限的空间和时间,让他一个人乱想。
池渊松开林妄的手腕时,林妄终于能伸直腿,肩膀酸的真的要断了,浑身汗湿地趴在沙发上好半天没动弹。
等一声轻轻的,玻璃磕在玻璃上的声音出现后,林妄耳尖一抖,触电了似的“腾”地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看向池渊:“你——”
池渊面色如常地用指尖敲了敲杯子,“叮叮——”两声,嘴唇殷红得充血,被他用指腹粗鲁地擦了一下,更像受了伤。
林妄也顾不上自己那点脸皮了,过去捏着池渊的下巴看他怎么样了。他这边眉头都皱起来了,池渊忽然舔了下嘴角,嘶哑地说:“不渴了。”
林妄真是强忍着没钻地里去,好半天才说出话,脸皮儿烫的没眼看了,“……我下次给你打电话,要几个打几个。”
池渊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嗯”了声,唇角的弧度一点儿没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