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能有什么事,就是荒唐事。
刘聚掌国家安全局事时逯杲那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盯上了宗室,一日上了秘报说是宁府弋阳王朱奠槛跟自己亲娘有一腿。跟自己亲娘有一腿……这得多大的瓜呀!
要说那朱奠槛跟自己姨娘有一腿一定不会有人怀疑,辽王一大家子给大明朝弄出来的谈资已经不小了,再多个弋阳王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母子两个玩起了花活,这得是母亲有多大的欲望还是儿子有多么恋母才能折腾出来的故事啊!
毕竟是皇室丑闻,接到奏报后朱祁钰先是一惊一怒,再而就冷静下来立刻下令密查。
可不得密查了,这种事情大张旗鼓的查那可是能够在景泰朝热搜榜霸榜的存在,谁不得小心应对着才是。
密查了好久一段时间逯杲那边都一口咬定就是两人乱那啥啥啥,可就是拿不出实证来。不得已只好下密旨询问弋阳王两个哥哥,不久之后宁王朱尊培和瑞昌王朱奠墠回奏“称俱无知见的确”。
通俗点讲就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有这么一档子事情,话说的模棱两可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实证,怎么找实证?总不能等到人家正在自己亲娘身上拱的时候抓个正形吧?就算要抓,你也得抓得到啊!好歹人家也是个藩王,根本没法抓这种现形。
即便是朝廷派出驸马做钦差也是一样查无实证,真找不到呀!
说难听点,这种事情年轻人拱得性起时再配合上药力支持折腾一刻钟…两、三刻钟让你抓个现形还有可能,除此之外碰上一盏茶都不到的你抓个毛线啊!
“回陛下,就是弋阳王府的那个事情。”朱骥很无奈,这话我也实在不好说出口啊!
“哦,查得如何?还是没有实证?”朱祁钰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没有实证。无论是贿买王府中人还是之前进入王府的暗探都说没有亲眼见、亲耳闻,只是听到坊间传闻而已。”对于这种事情朱骥办起来畏手畏脚,可比不得办理其他案子。说句难听的话,宁愿到塞外去冲阵杀敌寇也比办这种差使强。
朱骥心里已经把逯杲一家老小问候了个遍,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讹人捏造的假消息来。真是缺了大德了,幸好没查出实证来,否则皇帝陛下要是想捂这个盖子免不得还要查实的人来负责。
“哦哦…”找不到实证,又敲山震虎警告过弋阳王朱奠槛了,朱祁钰点点头犹豫了。
还要再查下去吗?非要查下去搞不好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人言可畏,更何况还有不少有心人。不查嘛,这事情如果是真的,他们之后能够收敛下来就学了好吗?好纠结呀~
“陛下…启禀陛下,臣等据实暗访后查得弋阳王骄横跋扈,之前弋阳王府属官杀伤内官的事情其实是弋阳王所为,只不过找了属官顶罪而已。”似乎看出了朱祁钰的心思,急于脱身的朱骥给出了一个结案的思路。
“嗯?杀伤属官的事情是弋阳王所为?”朱祁钰心里一惊,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是,确是弋阳王所为。而且弋阳王之前还强抢过教授顾宣的女儿入府……”这个是正统年间的事情了,朱骥话说到这里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哦…”朱骥说的这事情朱祁钰有印象。
弋阳王府教授顾宣有个女儿据说长得很漂亮,被弋阳王惦记上后几次三番找教授谈话做思想工作,可惜顾宣这个人太没有正确的价值观,没有对社会的奉献精神,不知道顾全大局——简直枉费性了个顾。
前几次顾宣还能找各种理由打岔或是不接话头,之后干脆避而不见。被惹恼了那个什么虫上脑的朱奠槛也没客气,自然有手下狗腿子安排连由头都不找直接把顾宣打了一百大板之后上门把人强抢进了弋阳王府。
强扭的瓜不甜,但甜不甜的也不是绝对,至少弋阳王朱奠槛吃到了这瓜之后觉得还挺解渴的。
原本以为生米做成了熟饭之后顾宣会服软,没想到这老头犟牛脾气上来了宁可女儿名声坏了也坚决要拉朱奠槛下水,一状告上了朝廷。之后,毫无疑问的顾宣因为这个案子被调离了岗位…被调岗了~
果然,遇到不好解决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发现问题的人给解决掉了。比如你要是举报某个人在某某地方撒了尿、吐了痰什么的这种事情就很尴尬。你说是把酒厂、榨菜厂给查办了还是把所有商品都给销毁了?这个损失哪个承担的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举报的人给那啥啥了,最好能让他再出个声明承认自己哗众取宠娱乐大众的,事情就是乌龙根本不存在,这样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嗯,这还真是个参照。尚德一句话还真就点醒我了…”朱祁钰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尚德啊~你想要替弋阳王洗地也得先收够了人事才行,不然这岂不是亏大发了。”
“啊…啊?!”朱骥听了一愣,立时反应过来一下子拜倒在地上叫屈道:“陛下,臣万死。臣绝计没有收过弋阳王又或是旁人一丁点儿财货,臣也绝对没有替弋阳王遮掩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