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走了十几日,县衙里面的卷宗已经堆积如山。江瓷这才刚用过早饭,就一头扎进了书房里面没日没夜的去看。这些卷子几乎都是他走之后,叶浮世在这里面整理的,虽然说有条不紊,每一样都放在了分类的位置,但是这些都是未处理的。这些事情对于一个事业来说并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所以这些卷宗就只能够等到江瓷回来之后批阅解决。又到了一年即将秋收粮食的时候,乐安县每年的赋税是三成。这三成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同样也有一些更加贫苦的百姓连这三成都拿不出来,可三成已经是付税当中最低的标准,若再往下降的话,恐怕要引起其他地方的不满意。每个镇子每个城市的赋税都是相应差不多的,按照每个地区收获粮食的多少来规定。若是一个地方的官员太过于轻症,将赋税减少的最低。那么其他地区的百姓,便会胁迫当地官员同样如此去做。那么那个地方的官员就一定会在官场上。给这一位太过于轻重的官员是小绊子,穿小鞋儿。江瓷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啊,这些交不上两室的百姓应该如何呢?这是她第一年上任之后粮食的分成收入,若是不好好整理的话,上报上去的时候,同样也会让天子觉得,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当不好。想了想还是叫人请来了叶浮世,他此前一直都在锦州城之内,应该对锦州城非常了解。面对于百姓赋税这方面应该比较在行的。从前作为状师,应该不少遇到会有关于赋税的事情。叶浮世开了后,江瓷也没有做出铺垫。立刻问道:“今日本应该没什么事了,但本官对于这件事实在是拿捏不定主意,所以想请你来看看。从前你在锦州城的时候,当地的赋税若有百姓交不起,当如何呢?”叶浮世想了想说:“当时的知府大人也就是咱们刚刚班导的那一位,若有交不起复试的百姓,他会将其关进大牢,直到有人能够交出来这粮食之后才能将人放出。至于那些百姓去哪里讨要粮食,就不得而知了。”交不起粮食,就是将人打入大牢里面,这种暴力的方式也就只有他能够做的出来了。叶浮世当然知道乐安县定是不能够效仿,于是提醒道:“大人,其实您刚刚上任有些事情或许不太了解,有些百姓虽说交不起付税的粮食,但也有一些人明明交得起,却以自身可怜作为筹码,故意拖欠着不交出来。”人心就是这样的,做这个官员非常严厉,他们并不敢这样做,可若是这个官员公正联名为他们做过许多的主。或许他们也会认为可以利用自身可怜来博取同情,减少赋税。“百姓们心中都认为这税交给了当官的,手上便被当官的克扣下去了,实际上这些粮食全都交给了朝廷,都是朝廷的粮食,咱们是一分一毫都得不到。看样子百姓对咱们是有一些误会呀……”江瓷也开始犯难了。因为或许无法确定究竟谁是有粮食能够交出来的,谁是没有粮食交不出来的。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粮食都要上交。一些百姓家中虽然清贫的很家徒四壁,但他们或许背地里就是有粮食的。一些百姓家中还算过得去,但实际上已经是颗粒无收。单单从表面上来看的话也看不出究竟如何。“寻你来,就是想要帮本官想一个办法,马上就要到了交粮的时候了,本官第一年做这些事情难免有些生疏,还需要你多多帮忙。”求人办事的态度,江瓷一直以来都是最好的。哪怕他就是一个限定对于百姓们的事情,还是知道的比较少。有时候官员们,往往没有深入百姓其中了解的更多一些。由于大人太过于客气了,叶浮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但是您太客气了,为你分忧本来就是分内的事情,更何况太子殿下赏我们的银子,您都已经为我们平分开来,我们知道您连自己的那一份都没有收下。”那一百两银子,分的人越多,得到的越少。江瓷是一个可以随时长风路的人,可是他们这些县衙胥吏往往都是固定的,那些银两,不可能有涨幅。更何况如果一旦涨幅的话,县衙或许会分担不起。现在县衙并没有那么多的收入,若真的有那么多收入的话,恐怕也只能是一位贪官了。两个人泡在书房里面许久,都没有商量出来一个其他的对策。叶浮世哀叹道:“其实大人可以不用这么忧心的。属下倒是想起来一个办法,不过就要看大人能不能够忍下心来。”“说说看。”江瓷现在只要是办法,她就能够听得下去,不管是馊主意还是正常的主义结合到一起没准都是一个好主意呢。“我们可以让这些交不出粮食的人家去他们家中收来一些贵重的东西抵押在县衙,等到他们弄来了粮食之后再将其归还。但这些东西一定是他们生活中最最重要的,否则的话他们便不会当一回事了。”叶浮世讲述着,这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但是却比那些将人直接关起来要强得多。江瓷摇摇头说:“还是不行,如果这样的话,百姓们恐怕也觉得我们要逼迫他们,一些人恐怕会引起群众的愤怒。有心之人挑拨之后,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望又要毁于一旦了。”在赋税这件事情上永远都是最难的,不管怎样都没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时,程宴从外面走进书房,嗐呀一声道:“要我说你们两个就别愁了,咱们这一次不大张旗鼓的贴出告示说要上交粮食,咱们挨家挨户的去收。去到他们家里了,有没有粮食一眼就能够见到一个突然袭击,他们总不能够提前藏起来吧。”程宴这话说的让两个人顿时眼前一亮!说的有道理啊,粮食一下来的那一刻就到他们家中,让他们连躲藏的机会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