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文抱着个抱枕,睡得正香,突然被吓得不轻,还以为失火了,整个人弹了起来。待知道怎么回事后没有怪罪他们,赶紧摸小棋的额头,问:“有抽搐吗?”
“没有。”严峻答道。
张宇文去拿车钥匙,常锦星又提醒道:“宇文你自己多穿点。”
“好,放心。”张宇文答道,下车库发动了车,开出门去,问:“哪家医院?”
“最近的。”严峻把导航给他看,张宇文答道:“我知道怎么走。”
那是张宇文外婆生前工作的医院,他对路不能再熟。
两人沉默,严峻没有感谢张宇文,张宇文也没有多问。
严峻看着窗外的夜景,整个城市已经熟睡,黄色的路灯有种孤寂感,外头还在下着冰冷的雨,雨刷不停地动,刷出一道前挡风玻璃上的灯晕,犹如令人置身梦中。
“不去儿童医院的话,只能在这里看急诊。”抵达医院后门,张宇文说道:“你先带她去挂号,我去停车。”
“好。”严峻快速下车,张宇文说:“穿过这条走廊就是急诊了。”
他停了车,又快步过去,发现流感季里,医院急诊科门前有不少病患,或躺着吊点滴,或在咳嗽。
其中一间急诊室里传来小棋的哭声,张宇文便敲门进去,是名不认识的医生,正在为小棋听心跳。
到了医院,严峻担忧的心情便得到了缓解,仿佛进了医院的门,便获得了一个“免死”的buff。
“是流感。”那医生说:“如果不放心,就抽血查验一下吧。”
张宇文缴费,严峻抱着小棋去抽血,大哭几声后两人手忙脚乱地安慰,又一起在门口等检验结果。
张宇文问路过的困得要死的医生:“能不能先给她退一下烧?”
“吃过药还是这样,不能再加剂量。”医生也很心疼小棋,摸摸她的手,说:“贴了退热贴,只能等她慢慢降下来。”
两人在急诊室前坐着等检验结果,严峻疲惫地看着怀中的小棋,她时睡时醒,发烧令她全身难受,烦躁无比。
张宇文几次忍不住,想问严峻,都病成这样了,还不通知她父母马上过来?但旋即他意识到,严峻多半骗了他,说不定没有什么兄嫂,小棋就是他的女儿。
张宇文经常被各种花言巧语欺骗,但他很少发怒,并知道除了某些习惯性撒谎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选择隐瞒,都有自己的难处,譬如说面前的严峻。
检验报告出来了,流感,医生让回家休息观察,等待自然退烧,病情加重了再来。明天如果还是四十度可以打退烧针,但退烧针无非也就是药物的一种,只是见效更快。
张宇文很熟悉医院的风格,但凡不是立即病危的,医生都很淡定,毕竟总有人比你病得更重,尤其婴儿的病不好治疗。见多识广的医生们更普遍相信,这些世界的新住民们,总能依靠自身抵抗力战胜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