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命都要没了,还想何皇位!”沈峤惊惧万分,他一想到沈戮要发现时自己在背后帮衬了裴麟,胆汁都要吓得流出来了。
毕竟太后已被他囚禁数月,如今还有谁能与之对抗?
“要怪,就怪裴麟不争气,还要拖我下水!”沈峤恨得牙根痒痒,他再也忍不住了,冲进里屋就开始收拾起东西,值钱的、贵重的,统统都装进行囊里,还叮嘱晏景道:“你哪里也不准去,只准在我身边,决不能留我一个人面对这可怕的下场!”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的,事到如今,就算你我之间的事情败露,我死也要与你死在一处的。”
一听这话,沈峤心中动容,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于心不忍地看向晏景,满眼哀戚道:“我怎能舍得让你陪我死?要么一起远走高飞,要么……”话到此处,他猛地亮起了眼睛,悄声问晏景道:“不如,再把那人给搬出来?”
晏景一怔,犹豫道:“九皇子,你真若这样做了,只怕会害死他。”
“总比咱们两个没命要好!”沈峤道,“更何况,这主意打从一开始就是他提出来的,咱们也都是帮他做事罢了。”
晏景倒也不是贪生怕死,可谁也不想在死前受沈戮的折磨,沉默片刻后,也只得妥协道:“我都听你的,你想怎样,我追随你便是。”
沈峤点点头,立即传了侍从进来,他交代道:“去请我皇兄来宫中。”
侍从愣了,怯怯地问道:“殿下,不知是哪位……哪位皇兄?”
“还能有谁?”沈峤喝道:“沈止!”
正如沈峤所言,无论是裴麟做棋子,还是此番出逃,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人,都是沈止。
否则,凭他沈峤的脑袋,也是想不出这等计谋。
就在前些时日,沈戮离开东宫亲自动身出征时,别院的侍女就慌慌张张地同容妤禀报道:“娘娘,不、不好了……”
当时的容妤还在为睡在自己房中的阿满摇扇,心想着这么晚了,哪里有什么不好了的事呢?
侍女无奈地道出:“趁着太子殿下不在,宫中有位侯爷找来了别院,他说……他是南殿侯爷。”
容妤的身形,蓦然僵住了。
还没等她想出对策,别院大门已经被推开。
想来是沈峤带人挟制住了守在别院的侍卫,沈止这才能凭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院内。
他身穿碧绿长衫,腰间系着素淡的玉带,身形清瘦,姿态挺拔,下巴上蓄起了一些胡须,倒是显得更加文雅。
早在沈戮带回一个保林娘娘那日,他便觉得事有蹊跷,想方设法地要见上她一面,总算是逮到了沈戮离开的时机。
而沈止万万没想到,这金屋里藏着的娇娇,竟会是那死过一次的容妤。
沈止在见到她的瞬间几乎站不住脚,他眼前发晕,好半天才平静下来。随后目光锐利地将容妤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不由讽刺地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会是什么狠角色呢,兜兜转转,到底还是遂了他心愿。天大地大的,怎么偏偏就是你了呢?”
若是别的女人,他甚至也会甘心一些。
容妤内心的悔恨与自责如波浪般涌遍全身,她羞愧地低下头去,简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