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漪的目光在绿萝身上轻轻掠过,唇角勾起一个明媚如春花的笑容:“采取杀一儆百的策略,你解决了这只鸡,余下的几个也就不敢再嚣张了。”
她稍作停顿,又补充了一句:“噢,对了,记得召集一些帮手,赌徒在绝望时会不顾一切,做出任何事情。”
绿萝此刻已经没有了脾气,只能无奈地叹道:“小姐您……”
她这种懒散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顾知漪随手拿起一块香瓜,轻轻地咬上一口,让甜蜜的汁液在口中爆发,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她深知,既然命运让她得以重生,那么不尽情享受这第二次人生,就太过浪费了。
绿萝离开后,顾知漪正准备午休,却听到芒种的声音:“夫人,晁姑娘来了。”
芒种是她从顾府带来的四位贴身丫鬟之一,另外一位名为惊蛰。
顾知漪挑了挑眉。
晁芸萱已经回来几天了,但她似乎变得聪明了,为了在齐氏面前留下好印象,一直都没有来找麻烦。
顾知漪对此感到十分欣慰。
齐氏在第二天亲自过来表达了歉意,她实在没有办法,否则她也不愿意让晁芸萱进门,毕竟那是她儿子深深喜爱的女子。
她之前已经用生命威胁过一次,严重伤害到了他们母子的感情,她不想再用同样的手段,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担心会彻底伤了她儿子的心,导致母子关系无法修复。
顾知漪对此表示理解。
在这个时代,男子有三妻四妾是常态,像谢太师这样只有一个夫人,并且与她恩爱无比的,十分罕见。
齐氏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专情,但如果对方坚持要三妻四妾,她虽然不赞同,但也能理解。
顾知漪自然不会天真到认为齐氏会为了她而去为难自己的亲生儿子,对晁芸萱的回来,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否则,齐氏就得开始提及圆房和孩子的事情了。
让她意外的是,晁芸萱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不等顾知漪开口,晁芸萱就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听说是你给逊儿出的主意,让他想到了说服谢夫人的方法?”
晁芸萱的语气十分嚣张,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感到压抑。
顾知漪示意芒种收起瓜皮,又接过惊蛰递过来的水盆,洗尽了手上的果渍。
她始终没有回答晁芸萱的问题,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那份高傲和目中无人,甚至超过了晁芸萱!
晁芸萱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在问你话!”
顾知漪转过头,看向芒种:“你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叫吗?”
芒种并不是顾府的世家出身,而是半路上买回来的婢女。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奴才都是从小培养的,府里的大小事务,凡是重要的,都是交给世代为奴的家仆去做,其次是从小买回来培养的。
至于那些年纪较大的,进了府里也只能做一些粗活,不可能得到重用。
正因为没有受过良好的培养,也没有得到重用,这些人保留了他们原有的性格和见识。
就像芒种,她看起来纯良无害,眼中却透露出一种天真的愚昧。
她下意识地看向晁芸萱,眼中满是困惑,刚才难道不是晁姑娘在说话吗?
但顾知漪是主人,主人说有东西在叫,她也不能反驳,只能不确定地说:“好像……是?”
晁芸萱怒火中烧,心中的怒气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汹涌澎湃。芒种那一瞥,虽无重创之效,却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令她倍感羞辱。
“顾知漪!你究竟有何傲气?”
“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的手段巧妙无比?整日摆出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态,实则私下里却使用那欲擒故纵的低劣手段,去勾引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每当想起谢逊近日来的转变,她便怒火攻心。
她远离宁国公府已久,他竟从未踏足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