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想,莫说天缺剑,就是整个神识世界的生灵都能瞬间搬来此地。
宝剑散发着慑人心魄的森森寒光,剑尖距离璃璃的鼻尖不足一寸,难以形容的锐意直教她遍体生寒,冷汗直冒,心脏仿佛被成千上万根尖针狠狠扎刺,痛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以她那桀骜不驯的性格,按说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对手,都绝不会轻易妥协,怎么都要正面刚上一刚。
然而,面对此刻的钟文,她却不知为何,生不出半点抗争之心。
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气息浩如星河,深邃莫测,与来到起源神殿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赢不了!
绝对赢不了!
尚未交手,璃璃的士气便已坠落谷底,竟是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必败的判定。
有那么短短一瞬,她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钟文,而是至高无上的创世者混沌。
该死的!
好不容易才真正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和他双宿双飞,这就要死了么?
我好不甘心!
注视着天缺剑异常耀眼的七彩光芒,璃璃眸中闪过一丝凄然,一丝绝望,娇躯微微颤抖着,双臂却依旧舒展到极致,犹如捍卫小鸡的母鸡,将风角牢牢护在身后。
“让开。”
钟文眸中寒光一闪,嗓音冷冽如冰。
璃璃贝齿紧咬嘴唇,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我再说最后一次。”
钟文眼神愈发冰冷,天缺剑缓缓举过头顶,“让开。”
“要杀他。”
璃璃死死瞪视着他,一字一句道,“先杀我。”
“红绡姐姐,你也看见了。”
钟文用余光瞥了红绡一眼,“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这位好姐妹不知好歹,一心想要求死。”
“看我做什么?”
红绡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突然扭过头去,樱桃小嘴一噘,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就随便一说,你才是家里的男人,杀或不杀,你来做主便是。”
曾经的高冷御姐突然摆出小媳妇般的委屈姿态,登时令钟文大感新奇,尤其是那一句“家里的男人”,更是教他心神一荡,很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抱歉。”
他定了定神,突然目露凶光,天缺剑挟着斩灭天地之势,朝着璃璃当头劈落。
这一剑的速度并不快,显然还是留给了璃璃闪躲的时间。
不料璃璃没动,她背后的风角却动了。
他手中长剑一振,突然打出一道莹白色的半月形剑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过璃璃,直射钟文胸膛而去。
剑光猛然划破长空,凌厉至极,犹如第一缕撕裂暗夜的曙光,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严与决绝,疾如闪电,却又坚如磐石,分明不走直线,却精准地袭向钟文所在的位置,竟仿佛参透了空间与轨迹的奥秘,突破了一切物理规则的限制。
剑之灵魂在躁动,在咆哮,在疯狂宣泄着对战斗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