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周毅现在信任程浩,但并非是那种兄弟间的信任。
一次出卖,兄弟情荡然无存。
现如今,如果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只算是合作关系,拥有着共同的目的,那便是彻底铲除白莲宗。
周毅面对求救信息,仅仅思索片刻便立即动身。
他要救程浩,因为对方还有用。
他需要用程浩作为钓饵,把白莲宗剩余的武者们引来,然后尽数击杀。
香樟别墅区。
豪华气派的独栋别墅里,程浩浑身伤痕累累地瘫坐在地上,汗水和血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在他周围,躺着四具尸体,是他的四位心腹手下。
“还不愿意说吗?”
阴恻恻的声音,从一位面色苍白的精瘦中年口中传出。
对方窝在沙发上,颈部缠着纱布,浑身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药味,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间,一把飞刀不断旋转,朦胧中有种光蝶飞舞的美感。
“没什么好说的,或许我在她眼中只是一条小杂鱼,她不稀罕杀我吧!”程浩用拇指擦拭掉嘴角的血迹,自嘲一笑。
“不不不,你可不算是一条小杂鱼,堂堂金陵城的大富豪,在古武界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对方既然可以斩掉你一只手,就没有留你性命的必要,所以你有问题,很大的问题。”金栋讥笑道。
“证据。”程浩咬牙说道。
“证据?还真有趣,宗门没被摧毁之前,我身为惩戒堂堂主,倒是常用证据说话,可现在,你觉得还有必要谈证据吗?”金栋手指弹动,那把飞刀瞬间洞穿程浩的肩膀,下一刻,他手中又凭空多出一把飞刀。
“你就不怕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心寒吗?”程浩怒声问道。
“当然怕,因为你们现在反倒是成了宗门的中流砥柱,啧啧……你是不是很骄傲?”金栋露出一抹疯狂,森然说道:“我父亲,我两位叔伯,我女儿,全都死在那个该死的贱女人手里,你觉得,我为了查清楚原因,还会在乎什么证据吗?还怕你们这些该死都狗东西心寒吗?”
程浩默然不语。
他知道,这是血海深仇。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想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掌控在手里,既然有周毅那把刀,他愿意冒险尝试,大不了就是一死。
另外,他想起一件事情。
他之前给周毅打电话的时候,从周毅话里听出来了,那位孤身一人灭掉白莲宗的蓝璇,和周毅非常亲密,对方悍然出手,想必也是因为周毅。
所以,白莲宗残存的余孽们想报复,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很大很大。
“程浩,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为何突然去了苏北彭城?那两位长老到底是怎么得罪蓝璇的?回答我,留你一条命,不回答,那你就去死吧!”金栋的耐心仿佛耗尽,厉声问道。
别墅院门外,两名魁梧大汉把守大门,冷酷地扫视着周围;院子内,两男两女四人身躯站得笔直,就像是四柄插在院子里的标枪。
别墅楼顶,两名青年蹲在南北两端,监视着周围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咻……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翻越东侧院落围墙。
他身姿轻盈,动作矫健,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他直接窜向东侧走廊的窗口,仿若壁虎攀爬,很快便从二楼窗口进入别墅内。
然后,他来到二楼小厅,俯身便能看到一楼大厅里的景象。
“如果我告诉你,你真能饶我不死?”程浩瘫坐在一楼大厅的地面上,凝视着金栋问道。
“当然!”金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