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管事吼道:“什么法律不法律,春雨镇,就是谢家说了算!你要是不服,也可以叫它谢家镇!”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因为谢家少爷觊觎洪家少奶奶的美色,得不到,迁怒于洪府所有人。”
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人,越聚越多,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汉。
谢管事恼羞成怒,转身看去,大喊:“谁说的?刚才是谁在说话?”
啪的一声,抽出腰刀。
带来的五个手下,也配合着,齐刷刷抽出刀。
那些闲汉收起笑容,默不作声,一动不敢动。
谢管事左看右看,看哪个都是多嘴的,但一想,也不可能把这些人都砍了吧。
将刀对着空气,狠狠地劈了一下,呼,打出蜂鸣声。
众人看他如此凶恶,都往后退。
“我不知道刚才是谁乱嚼舌头,你已有取死之道!”
在谢管事震慑围观者时,陈夏看到绍伯的脸,不住颤抖,却没有反驳。
这个反应不大正常。
绍伯的脸上,露出极度的忧伤。
陈夏这才明白,刚才那些闲汉说的,是真的。
如果是为了洪府的少奶奶,那么谢府要谋害洪家,反而更可信了。
天下的凶杀案,见财起意占三成,见色起意,则占了六成。
洪家是这两个都占了。
看围观的人的表情,春雨镇的人,大概都认同这个说法。
公道确实自在人心,但却没人敢公开说出来。
刚才绍伯讲述洪家的“悲惨”遭遇,偏偏没说到这一点。
这就让洪家的灾难显得不那么悲惨。
乍一看,还以为只是生意伙伴的陷害,只是为了钱。
但这种事情,绍伯怎么会提呢?这涉及到洪家的声誉。
想来,洪家的少主母,死得那么早也有原因。
洪钦珠大声呵斥道:“你们不要瞎说,我娘怎么会看上谢家那丑八怪,是他自作多情,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绍伯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陈夏十分震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这个事情。
可见它都不是秘密。
小孩平日不知听了多少人嚼舌头。
绍伯眼里滚落泪水,颤声道:“珠儿,你还小,心里知道就好,不要出言不逊,得罪恶人。”
“你母亲从来就没跟谢家少爷说过话,却要承受这样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