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下来,韦楚和池艾都愣住。
好半天,韦楚回过神,口中惊叫了声,捂脸猛然大哭。
池艾看得一脸懵,这唱的哪出?她赶来受死,巴掌没扇她扇韦楚脸上?
韦楚哭得嗓子都哑了,齐戴在边上暴跳如雷骂骂咧咧,池艾听半天才弄清原委。
原来是昨晚齐戴带韦楚去了那部校园网剧投资方办的酒局,酒局上的某个大老板对韦楚很感兴趣约她结束后私下再喝两杯,可韦楚不但没同意还中途跑了,搞得大老板很不高兴,今天中午齐戴就接到剧方通知女主角换人,煮熟的鸭子飞了。
韦楚还在呜呜地哭,池艾眉心微皱,韦楚不就是投资方塞进来的人?
没等她细想,齐戴一脸凶相地看过来,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池艾这会儿不跟上午在酒店似的犯傻,不能和齐戴这个地痞流氓硬碰硬,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是和韦楚一样生捱一巴掌说不定当场就得晕过去。
示弱而已,她手到擒来,“齐哥,我真是手机摔了,真没骗您。”
摔坏的手机就拿在她手里,物证充足,齐戴呵呵一笑,“你在电话里不是挺硬气的吗?私人行程?”
池艾咬牙:“我就是不甘心,想再去试试。”
齐戴眯起眼:“试什么?”
她看了眼还在哭的韦楚,声音细弱蚊蝇:“女主角。”
“哟,志向这么大?”齐戴乐起来,阴阳怪气道,“那是不是我碍着你飞高枝了?来跟我说说,找的哪个大人物,去的哪家酒店,这回没被拍着?”
池艾扯出抹难看的笑容,在心里把这王八蛋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嘴上却低声说:“银映的老板看不上我,我没见着人……”
越说越难堪,她咬着唇瓣,眼泪兜不住往下掉,嘴里断断续续地吐了几个字后终于意志崩塌,鼻尖逸出一声短促的抽泣,猛地趴桌上和韦楚一起嘤嘤大哭去了。
这两朵脆弱小白花埋头紧挨着,一左一右哭得肝肠寸断,哭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绕梁不绝。
会议室外有人经过,齐戴厌烦地出声:“别哭了!”
“哭哭哭,就只有这点出息!”
池艾见好就好立刻收声,抹着眼泪抽抽噎噎。
但韦楚挨的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脸上巴掌印一时半刻消不下去,眼泪自然也没那么好止,都喊停了还在呜呜咽咽。
眼看齐戴脸色又开始发黑,池艾在桌底下不动声色地掐了她一把,韦楚吃痛,终于停下来,抬头委屈地瞪她。
“……”这傻子。
齐戴站在对面不经意地问:“你说你去见银映的老板,那人姓什么,叫什么?你去哪儿找的他?”
池艾思索,齐戴这个人精不是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要是她现在报出个人名,恐怕他扭头就会去查对方的底细。
“怎么,说不上来?”
她定下心神,“我不知道那位老板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傅,是银映的高层……”
齐戴紧盯着她:“你说傅霄先生?”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齐戴的眼神还是死死黏在她脸上,池艾隐约察觉到异样,难道他认识傅霄?
突然,审判她的视线挪开,齐戴拉开椅子坐下哈哈大笑,“就凭你?去攀傅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池艾肩头一松。
韦楚看表情还没反应过来,顶着肿起来的脸望着她,满眼都是防备。
不识好歹,池艾原先看她捱一巴掌还有些同情,现在只想让她哭得更大声点。
齐戴突然道:“韦楚。”
蓦然被点名,韦楚一颤,“齐哥。”
“听见池艾刚才说什么了吗?”
说着他抱起两臂,这动作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有多难看,但他体态实在是有碍观睹,两条胳膊一抱,活像个地里成了精的窝瓜,池艾险些没憋住把嘴角翘起来。
齐戴对她的闷坏毫无察觉,横着双吊梢眼,嘴皮子上下翻腾:“清高值几个钱?你以为那几个投资老板是真看上你怎么着,这么大海京就少你一张漂亮脸蛋儿?愿意留你是看得起你,多少人挤破头就盼这一晚上,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敢给人老板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