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沅打开香盒轻嗅,确实有异香,便随手揣进囊中:“多谢。”
萧沅沅关切道:“你什么时候抵的京?”
曹沛道:“就在前日。”
萧沅沅道:“你脚程倒快。”
曹沛道:“臣归心似箭,因此一路快马加鞭。”
萧沅沅笑道:“归心似箭?我看你在京中也无家眷,在齐州呆的好好的,有何可归心似箭的?”
曹沛道:“臣自然是挂念娘娘。”
萧沅沅听出他拍马屁,却顿时敛了笑容。
“我记得,你还未曾娶妻吧?”
“臣尚未婚娶。”
萧沅沅道:“你年纪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女子?”
曹沛道:“臣尚无心思顾念儿女私情。”
萧沅沅道:“为何?难不成你要学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曹沛道:“臣才薄德鄙,岂敢以卫霍自居。只是先前为婚姻之事得罪了公主,又惹皇上不快,眼下无心想这些。”
萧沅沅道:“是因为公主吧?我知道,公主不许你另娶。你当初闹出了入狱的事。陈家女儿的死,公主的家奴也卷进去。而今京中,人人都知道你同公主的关系,恐怕没有人愿意趟这浑水,将女儿嫁给你。”
曹沛低着头:“臣惭愧。”
萧沅沅道:“那你而今是如何打算的?你可愿意
娶公主?”
曹沛道:“臣已经数年未与公主相见了(),也未曾通书信。”
萧沅沅道:“公主屡次恳求∟()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让我在皇上面前求情,准许你们俩的婚事。我问你,你们是否当真有夫妻之实?”
曹沛面有难堪之色。
“臣不敢欺瞒娘娘,几年前确有过。当时公主邀臣至府中与宴,臣不慎多饮了酒,犯了过错。”
萧沅沅:“果真如此,便是你自己的错了。这是你自己轻佻孟浪,行事不检,怪不得旁人。若不是因为你持身不谨,又岂会连累陈家女儿,又给自己惹上麻烦?”
曹沛低了头听训,却也免不了牢骚几句:“臣不敢辩白,说此事不是臣的过错,可即便有错,也不是臣一人之过。当时的情形,公主多次盛情相邀,臣已再三回绝,无奈公主始终不肯罢休,又屡次到臣的下榻之所相扰,恐吓臣的朋友,甚至干涉臣的婚事。可公主身份尊贵,臣亦不好公然得罪,不得已而赴公主府中。公主劝酒,臣亦不能不饮。臣不知那酒中掺有鹿血和羊霍,一时乱了性。”
他这语气,倒像是对公主极为不满。
萧沅沅道:“你倒不必向我解释这些。男女床帏之事,神也难断得分明。她说你们是两情相悦,你说是公主逼迫,各有各的说辞,外人又岂可剖心而论?我只关心你们这桩婚事到底成还是不成,你到底是否有意娶公主。”
曹沛道:“臣不愿意。”
萧沅沅道:“既如此,那你便应当和公主保持距离,不可再惹人闲话了。”
曹沛道:“娘娘斥责的是。臣已知错,不敢再犯。”
林中十分寂静,虽然能听到隐约的马步和号角,然而那声音格外空旷遥远。视线之内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人声。对萧沅沅来说,这其实是谈话的好地方,不必关门闭室,引人怀疑,但也足够隐秘。萧沅沅便问起了他在齐州的经历。
曹沛道:“臣心中一直有个未解之谜,想当面请教娘娘。”
萧沅沅问:“什么未解之谜?”
曹沛道:“娘娘初见我时,曾经说过一句话,说不但与我见过,还曾相熟。可臣左思右想,在那之前,不曾与娘娘有过缘见。娘娘说的到底是何时,在何地?还有娘娘当初劝我离开京城,不要出仕做官,究竟是因为什么?娘娘为何要一再救我,又让人带话提醒我,臣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