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清风心经》和寂公子的夸赞,灭公子十分受用,心头阴霾散去不少,他开口道:“教主对我有下一步的安排吗?要不要夺回剑鞘?”
“没有,做你想做的就行。”寂公子道。
没有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灭公子道:“好,那我自去夺回剑鞘,杀了剑非。”
寂公子心中猜到教主已经对剑鞘没什么兴趣了,但她也不好直言相告,揣测上意在什么地方都是大忌。
至于剑非,他不过是风云阁临时雇来的人,拿了赏银就走。
天下之大,哪里还能寻得着呢?
她心里清楚,夺回剑鞘只是灭公子的借口,他真正想要的是杀死剑非一雪前耻,以满足身为剑客的胜负欲。
“高迹,这件事情上以我的立场不好劝你,但若过于感情用事,只会有损我教利益,顺带害了自己。”她叫了对方的本名,试图拉近距离。
灭公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可身为剑客若跨不过这个坎,此生恐怕再难有寸进。”
寂公子前几日不仅救了他的命,还保住了他的剑,心中对她自是多了几分感激和信任。
“有件事我很好奇,你这柄凌寒究竟是何人所铸?”寂公子尽量让自己问出的问题不显得奇怪:“最近连遇强敌,我打算打一副指套。”
灭公子道:“铸剑之人乃是教主从海外请来的高人。但这‘凌寒’的图纸,却是我这不肖子孙从祖先的墓穴中带出来的。”
寂公子并没有参与罗云道的行动,对具体细节不甚了然:“你们不是冲着沛然去的吗?这图纸是意外收获?”
按道理说一个人去盗自己的祖坟已是罪大恶极,再怎么样也应该获得目标就撤,多取一样东西都是万万不该。
灭公子道:“太祖的墓室中除了棺椁,左侧放着的是存放沛然的锦盒,右侧便是这‘凌寒’剑的图纸。”
寂公子问道:“看来这凌寒在王爷的心目中和沛然有着相同的地位。”
灭公子道:“不错,可惜图纸上的很多工艺如今已经失传,便是教主请来的高人仿铸也只能其上标注的简单铸法还原十之二三。而且,装着图纸的盒子上写着四个字‘来者自取’。”
寂公子心想这辛王有些意思,对盗墓贼居然这样客客气气的。
她又问道:“我听说当年辛王的佩剑名为‘缭乱’,宽愈五指。你们这次没有找到?”
灭公子摇了摇头。
寂公子知道这柄剑大概率是遗落在乱世之中了,辛王戎马一生,佩剑却没有随葬,大概率是死得不安详。
她很想问问传说辛王高风被蒋笛斩杀后拖回营中,尸体也被焚毁,这墓中究竟有没有他老人家的尸身。
不过这问题一来不敬,二来问了也是白问。
高迹再怎么不孝也不可能打开祖先的棺椁查探。
灭公子将心经放入怀中,转身离去。
“你去哪?”
“做一名剑客该做的事情。对了,你的人,借我用用。”
寂公子知道拦不住,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想起那日江叶舟的剑舞,谁又规定什么事是剑客该做的事呢?
寂公子正准备离去之时,忽见一人飞奔而来,这是沱阳城北的一处隐蔽洞穴,被临渊教改造成了临时据点,能找到这里的多半是自己人。
“洪佳,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找到东西了?”寂公子点出了唯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