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帝尧下意识闷哼一声,怒火上头正要发作,可一低头就撞上了那双清澈染羞的凤眸。
她竟如此不知死活!
别说帝尧了,澜语看着沈月息那扎扎实实的一脚,更是吓得浑身一震,急忙去看自家君上的神色,果不其然看见帝尧神色一青一白的,像是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敢如此对他!
可不是嘛,他的个老天爷诶,虽说君上这么几万年来不近女色,甚至是厌恶女子,但至少好歹她们瞧见了君上也是趋之若鹜,哪个不是笑着捧着,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分得君上一个眼神。
好家伙,到了君后这儿,不仅轮到君上屈尊降贵去哄别人,更是亲力亲为地准备了这些东西,结果一下来就被君后塞了一肚子气,还取了个铁柱的名字,好不容易君后哄两句吧,结果真的也只有两句,君后竟然直接给了君上一脚!
简直是恐怖故事!
澜语暗自为沈月息捏了把汗,上一个如此对待君上的人,已经死了不知道几万年了,完了完了,沈姑娘要完了……
他正感叹着,紧接着看见更加离谱恐怖的一幕——
“你什么你!你还好意思生气?你还好意思说出口!”沈月息俏脸涨红,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半是羞涩半是恼怒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戳一下,不解气,戳着他肩膀戳两下问一句:“你说,是不是你用入魔骗我在先?趁机揩油在后?我一个未满十六岁,身心单纯的小姑娘,每个月要取那么一大碗心头血给你净化魔气就算了,好歹我们俩是本命契约,以后也勉强算得上是要同生共死的,你自己说说这么久了,你都从我身上占多少便宜了,哪里是你没亲过没咬过没摸过的?!”
面对少女的靠近,帝尧虎躯一震,迎着她生气又羞涩的目光,竟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本君……”
“本什么君本什么君?我告诉你本姑娘忍你很久了!”沈月息气呼呼地看着他。
“本君多数时候都是在给你传输灵力,你…”帝尧喉结上下滑动了片刻,才勉强说出这一句,结果一碰到她理直气壮的质问眼神突然觉得气短,立马僵着身子看向一边,躲开她的目光,耳根通红:“你…莫要不知好歹。”
澜语听得眼珠子瞪成了死鱼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好好好,被如此冒犯惹怒,君上怒是怒了,结果没怒两秒耳朵红透了??!
不是,他拿错剧本了吗?正常情况下,君上就算不杀,也该发作发作的吧?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怒气有但是不多,想发作但是被君后说得耳垂滴血?
澜语咋舌,好好好,他算是明白了明白得透透彻彻清清楚楚了,果然还得是君后,除了君后谁都不好使,但只要是君后,怎么着都好使。
“是,诚然你是在给我传输灵力,但是谁让你两只手那么不安分,你自己说说,你说治伤亲就亲了吧,你啃个什么劲儿,你摸个什么劲儿啊?虽然我是从你那里讹了不少灵力,但是你便宜也占够了吧?现在好了,你变本加厉装可怜揩油就算了,你还非要大张旗鼓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把我肩膀脖子咬遍了是吧?”沈月息越说越气,越气就越有自信,气焰就越发嚣张笃定,越发挺胸抬头,然后就和帝尧越来越近……
澜语开始慢慢习惯自家君上万年难得一见的好脾气,专心吃瓜,激动地竖起了耳朵:什么什么?君上都已经深入到这个地步了?好好好,看来马上九洲之巅就要有君后了,君上占了那么多便宜,是得让让人家。
帝尧被她一说,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原本要发作的怒气鬼使神差地消散大半,眼神飘忽之间正好顺着她微微敞开的衣领看去,他眸光落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好几处暗红色。
那是帝尧留下的吻痕,但却不是他刻意咬出来的,一碰见她他就像是食髓知味一般上瘾入魔,不管不顾地想要与她纠缠不休。
沈月息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自知理亏,骄傲地昂了昂下巴:“嗯?你再狡辩呀?你怎么不说了?自己也知道太过分了吧?”
耳边少女娇俏含羞的嗓音,帝尧觉得他大概是入魔太久得了什么奇难杂症,被她如此对待,他竟然不觉得半分愤怒,反而……心跳加快??
天上地下,他可真是头一遭被如此对待!旁的女人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半分,眼前的女子不仅成了他出乎意料的牵挂,更是如此嚣张的对待他!
除了她,哪里还有别人敢这样折辱惹怒他?怕是有上千条命都不够死的。
偏偏她不一样,表面上曲意逢迎,百般恭维讨好他,实则心里从来没有对他弯过一丝一毫的脊骨,她的傲气她的傲骨别人也许不清楚,只觉得她在巴结他,实则不然,帝尧看得清清楚楚,绝大多数她讨好的笑其实从未到过眼底,从不是真诚放肆的笑。
但!
眼前她的恼羞成怒是真的,因为害羞而绯红的俏脸是真的,对着他娇怒蛮横也是真的,帝尧一时之间晃了眼,竟然觉得她这样真实有活力的样子,倒是比之前假意屈从于他的笑要好上许多倍,像是能看见她些许真心和真性情。
“帝铁柱同学,请你继续辩解啊。”沈月息看着他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可刚说完面前男人直接将她拉近,只听见一阵低沉微哑的嗓音——
“是谁让本君疼她的?”
他的俊脸越来越近,直直到了她眼前才堪堪停住,帝尧挑眉低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