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心里貌似明白了什么,她好像,真的不愿意呆在他身边了。
“如果,创可贴下面的伤口,没有被治愈,而是不断的腐烂呢?”他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他们不是没有分离过。
如果真如她所说,他对她只是一种习惯,那分隔的五年,1825天,43800个小时,2628000分钟,157680000秒,早就被她说的所谓的时间给治愈冲淡,他有足够的时间移情别恋。
可惜并没有。
他不是没有追求者,应该可以说,他苏瑾笙从来都不缺追求者。
可他却只甘愿做她的信徒。
他才没有她那么潇洒,离了他之后,可以好好生活,好好选择一个男人谈恋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
要不然怎么会说,被爱的人有恃无恐。
什么狗屁的习惯理论,他从来都不会被这些滑稽的字眼给敷衍,从来都不信这一套说辞。
黎倾城沉默了,可以说是逃避了,她发现跟在这方面根本就跟他说不通,所以没话讲。
可她越是沉默,他就越是克制不住的慌,她不说话,他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者又在谋划着什么。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怎么样的手段,我到底能做得多狠多绝,想必你也清楚。”无奈之下,他只能用他一贯的铁血手腕,威胁出声,同时却又软硬兼施,“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我答应过你,我和黎倾心迟早都会有个了结,等你做完了手术,我和她离了婚,我就娶你,到时候,你想生多少个孩子就生多少个,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一起去度假,一起出席他的家长会,一起参加学校运动会的亲子项目,他做错了事,惹你生气你训他,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跟你一起训他,然后再到他成人,结婚,生子,我们白了头,一起老去,你比我年轻,先坐轮椅的肯定是我,你推着我散步,对我唠唠叨叨,不知道到那时我面对你的唠叨会是怎样的反应,但我肯定绝对不会是不耐烦,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美好,而我只想和你这样过。”
第一次这么毫不避讳的对她直言他的所有憧憬,而他的声音像是具有一种魔力,蛊惑着她的心,深深的被牵动着,不由得想象着他述说的画面。
他想的未来,真的很美,诱惑力十足。
她张了张嘴巴,准备开口,可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间被打开,一道好听的女性嗓音,破坏了这种美好又诡异的气氛。
“老公!”
黎倾心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嫉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瑾笙,最后楚楚可怜的皱起眉头,关心道:“老公,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呢?你知不知道,一听到你住院的消息,吓得我连忙从剧组飞回来了。”
黎倾城连忙起身,下了床,尴尬的站在一旁,黎倾心将她忽视得彻底,坐在病床边,看着苏瑾笙俊脸上的抓痕,更是担心得紧,满是心疼:“脸这是怎么了?”
说着,还伸手去抚摸他的脸,苏瑾笙的脸色沉了下来,扭头躲开了她的手。
黎倾心像是没看见他的排斥和厌恶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语气还出现了哭腔:“你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就这样糟蹋自己吗?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你真的要吓死我!感觉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你嘴巴好干,我马上给你倒水。”
黎倾城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很多余。
黎倾心话中的意思是,因为她不在身边,所以苏瑾笙才“放飞自我”玩自残来引起她的注意吗??
她觉得她还是走吧,别破坏分隔两地的夫妻叙旧了。
就在她准备默默离开的时候,黎倾心突然间站起身准备给苏瑾笙倒水,然后这才看到了黎倾城,装作惊讶的样子,“呀,倾城?你也在啊,你怎么也穿着病号服啊?你也生病了吗?”
黎倾城没说话,下意识的不敢让黎倾心知晓她流产的事情。
此话一出,一直没出声的苏瑾笙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完全没有了刚才跟黎倾城说话时的柔和,冷硬无情,丝毫不给黎倾心留任何面子和尊严,“滚出去!这儿没人看你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