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云的双颊不知是闷的还是羞的,红得滚烫,但所幸用被子挡住,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此刻她有多难堪。
纪衡收回湿润的手指,重新将手搭回了崔梦云腰上。却没想到眼前那个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的女孩,感觉到那一抹潮湿后,竟扭着腰肢就想躲开,仿佛在嫌弃什么。
这给纪衡气笑了:“你自己的东西,嫌弃?”
他强硬地钳住了崔梦云的腰,不让她躲。在强力控制下,躲是躲不开了,崔梦云还是藏在被子里,歪开脑袋,狠狠一口咬住了被子,好像咬住了那个让她难堪的男人一般,借此出气。
而被纪衡搭住的那一片,附近的小绒毛都矗立了起来。
他就着这股力,将软绵绵、一丝力气也没有的女人整个拉了过来——
“啊!”这一下太突然,惊得崔梦云不自觉放开了揪着被子的手,抬起来在空中划拨了一下,想要找一个着力点,却不小心打中了男人的胸膛。
纪衡借机掀开了一直盖在崔梦云脑袋上的被子,一张娇艳欲滴的粉靥映入眼帘。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突然食指大动,只想将这朵含苞待放的娇艳牡丹全然吞吃入腹。
……
每次结束的时候,崔梦云都觉得自己是从一场劫难中侥幸偷生的幸存者。
她大喘着气,倒在软枕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抬起来。
反观那全程出了大力气的男人,竟然还如没事人一般坐在床上,将手伸出床帏外,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为她做简单的清理。
“来人,送水。”一边为崔梦云擦拭,一边传唤叫水。
崔梦云任由纪衡摆弄,魂飞天外。
那委屈愤怒的情绪被打断之后,只残留一股虚无,眼下的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一个眼神也不想动,就只想要静静地躺着,躺到地老天荒去。
可纪衡却不愿放她安安静静地做个“木偶”。
男人半靠在床围上,一条腿支起来,形成一个稳固的结构后,将瘫软如泥的女人抱了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围出来的那个小小空间里,脸贴着胸膛。
若是从第三方的角度看,这两人简直就是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抱了满怀的温香软玉后,男人才餍足地舒了口气:“阿云,像这样便好。”
崔梦云一点反应都不给纪衡,纪衡也不生气,继续道:“乖乖呆在府中,不要去见那些不相干的人,好好做你的丞相夫人,嗯?”
崔梦云垂着的手指不自觉蜷动了一下,简单两句话,就将她好不容易被截断的情绪再次续上。
比之前更浓烈的怒气涌上心头,她咬着牙,动用全身的力气,撑着从纪衡怀中坐了起来,忍着轻微的头晕,怒目道:“纪衡,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不相干的人?我今日去见的是梁姐姐她们,从来就不是你说的什么外男!”
或许吃饱的男人真的会好说话一点,他一点不见刚回府时不自觉流露出的那一丝阴鸷,反而温和地笑了起来,像个端方的君子:“你与陈夫人她们的聚会我从未多说什么,只是以后莫要在我不在场的时候见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崔梦云要气晕了,她发现今日的纪衡真是怎么都说不明白,气到了极点,那股子情绪全然转化成了委屈,她又泛起了泪花:“我说过了,我没有要见他,是偶然遇到的!你这都不许,难道还要我把眼睛剜了去吗!”
“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伤心至极,捧着脸就哭了起来。
“好了,我不说你了,别哭,以后不要再见陆文黎便是了,他不是个好东西。”他一伸手,就能跨越崔梦云特意拉开的距离,轻轻抹去从她指尖溢出的泪,算是告饶。
崔梦云特别好哄,只要纪衡不再污蔑她“和外男有染”,再多的委屈也很快就能全然收回去。
不是因为她性格天生如此,只不过是受过的忽视和委屈太多,若不懂得怎么开解自己,早就郁闷死了。
嫁人后,虽有时会陷在因纪衡而起的不好情绪里,但大部分时候,崔梦云都觉得比起从前,已是神仙日子了。
她不知道被捧在掌心呵护的恣意快乐是怎样的,便以为自己这样已是极好了。
只不过这次,崔梦云虽停了哭泣,却没有应纪衡。
她能隐约察觉到,这次纪衡莫名发的脾气,不单单是冲着陆文黎这个人来的,但到底是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应该就是她又开始倒霉,成了那个出气的靶子。
更何况,她不去见陆文黎,就能一辈子不见吗?陆文黎是纪衡唯一的表弟,斩不断的亲缘关系在这,她这个表嫂,若是想和他一生不复相见,也只有一种可能……
崔梦云止住了自己不断发散的思绪。
呸呸呸,不吉利的东西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