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莫非这目的不可说?若是不可说的话,方才便是我唐突了,归薏只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就是。”
璐筝这样一招以进为退使的非常好,沈归薏听了,果然又有些不好意思道:
“哪里就不可说了?只是我身边的嬷嬷是南屿人,这一次原是要送我回外家玩耍,路上原是要路过南屿的。
我这嬷嬷归心似箭,我便允了她回家一趟,只是没想到中间竟是走错了路,方才如此着急。”
“原来如此。”
璐筝若有所思的看着尤嬷嬷,她上下打量着,又仿佛兴致盎然一般:
“听说……这南屿人每到清明都会用一种野草做吃食,不知嬷嬷可会?”
“璐筝姑娘说的莫不是艾草?”
尤嬷嬷先是一愣,仿佛陷入回忆一般,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小时候每到端午的时候,就会缠着我娘做一些来吃。
不过这艾草糕需得用上糯米,璐筝姑娘知道的,穷苦人家,哪儿来的那么多糯米?因此,我便不常吃,如今年纪大了,这一味也吃不下了。”
见尤嬷嬷说的有模有样的,璐筝便越发确信她是南屿人。
只是,虽然确认了尤嬷嬷是南屿人,可想到南屿现在的情况,璐筝看向尤嬷嬷的眼神中便不自觉的带出三分怜悯来。
兴许是璐筝表现的太过直白,也或许是尤嬷嬷观感敏锐,总之,璐筝才看了尤嬷嬷两眼,便听得尤嬷嬷笑问她:
“璐筝姑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怎会?我只是在想现在并非是回南屿的好时机。”
“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南屿一向湿热,现在是夏日,去了南屿岂不是受罪?”
发觉自己说漏嘴以后,璐筝连忙捂住嘴巴,又连连否认,生怕沈归薏她们对自己有所怀疑。
好在沈归薏等人的注意力都在南屿上面,并未察觉到璐筝表情的怪异。
倒是一旁的金吾辰安见璐筝眼神闪烁,心中渐渐的起了疑心。
对于,璐筝,金吾辰安从见她的第一面,便颇为不喜,一来,这样一个陌生人,竟能得到沈归薏的大半关注,叫他实在是嫉妒。
二来,如此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放在沈归薏的身边,也实在是不安全。
正是因着这些想法,金吾辰安便总想着要将璐筝从他们的队伍里踢出去,他看向与璐筝言笑晏晏的沈归薏,一本正经道:
“归薏,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把璐筝姑娘留在此处,她是云都人,若是去了南屿,岂不是远离家乡?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日后再想回到云都,也实在是不容易。
再说了,她身上还有伤,那般严重的伤口,一路上势必要精心照顾,如此,我们的行路进度也要被拖慢,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