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沈归薏坦坦荡荡,对上程若止的眼睛。
程若止生得明艳动人,因着出身将门,周身亦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凛然正气。
从前沈归薏是很欣赏她的。
甚至好些时候,她都羡慕极了程若止。
那样的张扬、那样的勇敢,有家族做她的靠背,她做事不必像自己那般畏手畏脚。
最重要的,程若止有对她极好的哥哥。
而她的哥哥,早已死在了严文庭和曲燕秋的阴谋之下。
杀他之前,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心脏疼得厉害,沈归薏被迫从思绪中抽回。
程若止未料到她会这样说,望向她的眼眸中有一丝丝探究和疑惑一闪而过。
“你我确实不是一路人。”
她是天之骄女,是生下来就注定成为整个狴玄最为尊贵的女人的人。
而沈归薏,不过是最下等的贱民。
“沈归薏,这场棋,我与你下定了。”
说完,程若止转身离去。
那抹紫红色身影愈行愈远,很快消失在她视野中。沈归薏收回目光,怔怔看向桌上的残局。
是啊,程若止说话霸道,但又何尝不是真理。
她从进入后宫那一刻起,便已经不知不觉间入了别人的棋局。
有些事情,并非她不愿,就可以的。
“如意,替我更衣。”
缓了片刻,沈归薏快步回到里殿。
片刻,等她出来时,已换做一身劲装。
褪去繁冗的装饰打扮,沈归薏看上去干净利落。
她带着如意出了一趟宫。
“这么多天过去,你就给我带来这个?”
不是他想要的军符,严文庭有些郁闷。
沈归薏低下头,端得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这封密信乃是皇上放于隐匣之物,我听他提起过,隐约是与皇上养的私兵有关,想来那私兵或许就是您一直想找的先皇暗卫,故而我不敢耽搁,皇上一走,我立即给您送了来。”
“哦?”
严文庭听罢此话顿时来了兴致。他连忙拆开书信,将信上内容翻阅了一遍。
他没有告诉沈归薏这信上写的什么,但见他目光闪烁,脸上亦隐隐有喜悦之色,沈归薏心下了然。
“你做得不错,只是还不够。那支军队藏得极其隐蔽,需得你多加细心。”严文庭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