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归薏离开延英殿以后,瞿皇一个人坐在殿内许久,他摘下腰间破旧的荷包,不住地摩挲着荷包上的竹子:
“你看看,薏儿在这方面真是像你,她不愿意说的事情,再怎么逼迫,她也始终不愿意说出来。”
瞿皇只是感伤了一会儿,很快便又振作起来,沈归薏不愿意说,但他能够出去调查。
此事事关自己和沈贵妃之间唯一的血脉,瞿皇是绝不允许这件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去的。
沈归薏还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反倒让瞿皇心中生出了怀疑之心,她此时正坐在重华殿内,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今日一事,实在是她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只是她这样的做法,怕是很快就要成为玫鸢国内的笑料吧?
堂堂公主,大张旗鼓的办了一场驸马选拔赛,结果马上到选人的时候,她却谁也没有选。
这样的笑话,兴许还会连累瞿皇跟着被嘲笑,被史书记上一笔。
沈归薏越是这么想着,心中就越是郁闷。
只是这样的郁闷还没持续太久,沈归薏便警惕的抬起头,她方才好像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老鼠?
沈归薏自己在心中否定了自己,含香她们一向将重华殿整理的很是干净,如何会有老鼠出没?这绝不可能。
那是……
“皇姐?”
圆溜溜的脑袋从窗前探出来,沈归薏被突然出现的瞿浩洐吓得往后仰去,险些就摔倒了。
待她缓过来神的时候,瞿浩洐已经小跑进了重华殿:“皇姐,你怎么啦?怎么还摔了?”
“我会摔倒,还不是因为你?”
沈归薏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又坐正身体,伸着手指去戳瞿浩洐的脑袋:“你这么晚了,是怎么从永寿宫出来的?嗯?金母妃居然没有找你么?”
“哎呀,皇姐,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别乱戳别人的脸呀!”
瞿浩洐捂着脸,朝着沈归薏做着鬼脸,又道:“母妃睡着了,我是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的,新来的这个小喜子挺听我话的,我一凶,他就不敢拦着我了。”
“那你现在偷溜出来是为了干什么?总不能是你想念你皇姐我了,所以特意来看我的吧?”
“当然不是!”
瞿浩洐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他嘿嘿笑着凑近沈归薏:“皇姐~我在宫里都听说了,你今日选驸马的时候,一个都没有选。”
已经传到宫里了?
沈归薏一愣,又觉得正常,也是,随行的宫人总是要回宫的,又不是永远留在宫外,消息会在宫中传开简直太正常了。
她垂下眼眸,见瞿浩洐好奇的看着自己,很是面不改色道:“你懂什么?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那皇姐喜欢哪一个?皇姐不喜欢母后家的金公子吗?”
“我……我两个都不喜欢,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