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归薏,又望向一旁焦灼不已的严淮湛。
“不行。”严淮湛严声拒绝。“朕登基不久,皇宫尚未彻底肃净,朕不知太医院有多少太后的人,绝不能拿她性命下赌。”
即便太医治好了沈归薏,此事传到曲燕秋耳朵里,也难保她不会做出下一番举措去害沈归薏。
“好热,好热。”
沈归薏浑身烫得难受。
“快!快去取冰来!越多越好!”严淮湛连忙吩咐。
沈归薏脸颊发红,额前满是细汗。
他见状不忍,俯下身子,解开沈归薏的衣领。
少女身上独有的清香扑鼻而来,这一回,严淮湛看清了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也看清了她脖颈上的勒痕。
严淮湛面色冷冽,只一眼便将人坠入冰窖般。
“哥哥!”
正当他想着,沈归薏忽然大喊一声,伸手抓住了严淮湛的手腕。
昏迷中的她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眉头紧皱,神情惶恐,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进枕头里。
严淮湛想要将手松开,可沈归薏却抓得更紧了。
“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阿薏。”
沈归薏哽咽着摇头。
见她这副模样,严淮湛眉头紧蹙。
直觉告诉他,今日之事绝非沈归薏说的那样简单。
她没有告诉他,她为何会哭,脖子上为何会有伤痕。
严文庭!
严淮湛惯来性子冷淡,对任何事都仿若没有兴致般。
唯独这一次,他当真发了怒。
“哥哥,皇宫不好,皇宫里到处都有人害我们,他们不把人当人。我们回家好不好。”沈归薏声音颤抖,语气几近哀求。
听得严淮湛心都要碎了。
“好,答应你。”他轻声回道。
“你答应我的,不要反悔。”
得到想要的回答,沈归薏紧绷的身子渐渐舒展开来。
严淮湛趁机松开放在她脖颈的手。
“皇上,冰取来了。”
越行回到养心殿。
严淮湛接过包着冰块的帕子,轻轻替沈归薏擦拭脸颊的细汗。
他动作那样轻柔,生怕弄疼了沈归薏。便是越行跟了他这么多年,都未见过他对何人有如此耐心。
这一夜,严淮湛一直守在沈归薏的床畔。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