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瞿浩洐如此,金妃竟觉得有些好笑,她还想再说,只是话还没出口,便被瞿浩洐推到了一边:
“母妃,你就莫要打趣我了,这会儿时间已晚,还是叫皇姐先回去歇息吧。”
“正是,正是,时间已晚,本宫就不留你了,日后诏薏还是要常来永寿宫才好,本宫一直在此处。”
“儿臣一定谨记金母妃的话。”
沈归薏朝着金妃行了一礼,转身便回了重华殿。
一夜无梦,沈归薏还在惦念着自己昨日见到的黑市,因此一大早便叫含香去寻了瞿浩澜过来。
只是那瞿浩澜如今已经上朝,待他到了重华殿的时候,已是下午:“皇姐找我,所为何事?可是昨日玩的不够痛快?”
那瞿浩澜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了出来,倒是叫沈归薏摇头一笑。
只见沈归薏命人在外面的石桌上摆了茶具,又亲自给瞿浩澜倒了一杯茶,这才斟酌着开口道:
“浩澜,我昨日带着四弟出宫玩耍,意外见了一景。”
“哦?”
沈归薏觑着瞿浩澜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浩澜,你可知……黑市?”
“黑……”
那瞿浩澜原先并不将沈归薏的话当成一回事,b他只当沈归薏说的景不过是外面儿的美景罢了,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景。
瞿浩澜呆了一瞬,便火速明白过来,他皱着眉道:“皇姐,这黑市,若是无人带领,你是进不去的,况且,你从前也并不曾提起过这样的地方,如今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莫非……”
“是金表哥带我们过去的。”
沈归薏要的就是瞿浩澜重视此事,见瞿浩澜果然皱眉思考,一副上心的模样,她便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仔细将此事说清楚,末了,又道:
“说起来,这件事我原是不该管的,这到底是金家的事情,只那些人太过可怜,虽是奴隶穷人,却也都是一条生命,何苦如此糟践他们?”
沈归薏说的情真意切,可瞿浩澜却并不接话,这样的态度,不免让沈归薏心中打起鼓来,她试探道:“浩澜?你……”
“哦……”
瞿浩澜像是才回过神一般,他只朝着沈归薏微微一笑,便道:“皇姐不必担心,我是在想法子,不瞒皇姐,关于奴隶这一事,我心中也有一个想法,我想要废除所有奴隶,只是……”
他顿了顿,又一次皱起浓眉:“只是这些奴隶实在是不好废除,若是我就这样触碰了那些勋贵的利益,怕是会引来他们的报复和反弹。”
瞿浩澜应该早就想过这些事,因此此时说起来的时候,便很是侃侃而谈:
“若是仅仅只是报复的话,我倒是不怕什么,横竖我是太子,他们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就这么直来直去的要了我的命。
无非是我平日小心一些罢了,可若是反弹的话,我只怕他们后续会对百姓勒索更凶。”
不错,这才是瞿浩澜真正担心的地方,他到底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没有那样多的运筹帷幄,此时除了唉声叹气以外,竟是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