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金吾辰安并没有直白的告诉沈归薏,要沈归薏忘了景国,好好生活,但沈归薏还是听明白了。
她侧过头,朝着金吾辰安笑了笑,又看向远方的万家灯火:“我不会一直停留在过去的,我会……好好生活,再不去想景国的一切,直至忘了景国,也……忘了……”他。
最后一个字,沈归薏说的很轻很轻,恰逢一阵风吹过来,那个“他”字随着风消散在空中,再也不见。
出来玩了一天,沈归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尤其是有了方才在城楼上的那一番对话,沈归薏现在自觉自己强大许多。
她甚至真的立下雄心壮志:她,沈归薏,从今日起,要彻底将严淮湛忘却,将他从自己心中抹去。
她才立下誓言,决意抛开过往,然而天意弄人,当日深夜,沈归薏便陷入梦魇之中。
梦中,沈归薏回到了景国,她穿着贵妃的衣服,站在自己的宫中,倚靠着刷了朱红漆的秋千,伸着手看向严淮湛。
她在梦中欣喜非常,不住地呼唤着严淮湛的名字,然而严淮湛却背对着沈归薏,并不转头。
梦中,沈归薏越发着急,她提起裙摆去追严淮湛,然而才踏出脚,严淮湛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沈归薏不住地在梦中喊着严淮湛的名字,可她越是喊严淮湛,严淮湛便走的越快,直至消失。
“啊——”
沈归薏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她怔怔的看着繁杂的帷幔,守夜的含香听到她的呼声,立时冲进来看她她却一句话也不说。
她感受着脸颊上的湿意,恍然意识到自己竟因为一个梦哭了起来。
“殿下?殿下可是被梦魇住了?”
“嗯?”
沈归薏猛然回过神,她接过含香递过来的手帕,慢慢的擦着脸颊上的泪水,缓缓的点头道:“是被梦魇住了,无妨,给我倒一杯清水吧。”
“是。”
深夜无眠,沈归薏是因为严淮湛逐渐消失的噩梦而睡不着,而景国内,严淮湛同样毫无睡意。
他翻着越行调查来的结果,和严文庭受刑后的供词,期盼着能够从中找到关于沈归薏的一丝消息。
可他几乎将所有的供词,调查结果翻了个遍,那写着供词的纸都快被翻烂了,却不见一丝沈归薏的消息。
沈归薏……不是被严文庭藏起来的?
严淮湛这样想着,眉头皱的更紧,他看着桌上散乱的纸张信件,心中越发的烦闷起来:“越行。”
随着严淮湛的话音落下,越行立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严淮湛的面前:“陛下。”
“你可曾按着朕的话去审过太后?”
“属下已审过,因着太后的身份,实在不便动手,所以属下是按着陛下的要求,用三王爷的性命威胁太后娘娘的。”
“她可说了薏儿现在在哪儿?”
“这……”
越行为难的看一眼严淮湛,缓缓的摇头道:“属下无能,不曾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