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私人小宅。
“师尊,你要去哪里?”
祝言站在林清月跟前,仰着头问。
林清月拍拍背上的刀,“我去杀蚌精,为民除害。”
祝言把他亲手做的饭团,裹在油纸里递给林清月:
“那只河妖已经吃掉很多渔民了,师尊打得过他吗?”
林清月自夸:“别看我这样,其实你师尊我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她放下手的时候,祝言主动把脑袋凑到她的手底下。
林清月顺势揉了揉祝言的头发,心里欣慰得快哭了,经过两年的努力,送出去无数冰糖葫芦,终于把祝团子养熟了。
林清月走出门,祝言像是绊脚小猫一样,蹭着她的腿追出来,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殷切地望着她:
“师尊,我能跟你一块去吗?”
“昨天说好的,此行凶险,我自已去,”林清月停下来,叮嘱祝言,“我说过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祝言乖巧地点头:
“如果师尊一去不复返,就是穿梭时空的法宝出了问题,不是师尊故意抛弃我的,我不可走开,要在家里等你回来。”
“对,”林清月说,“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我会在除掉蚌精的路上,突然被传送回去,而你会在蚌精的老巢里等我五年……”
林清月按着祝言小小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这次,我要提前几天行动去除掉蚌精,我不清楚会不会改变未来,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难过。”
祝言又点点头,伸出小手指,很可爱地与林清月拉勾。
林清月又揉揉了他的头,这才离开,走了很久回头,还看到祝言小小的身子倚靠着门框,像条等待主人归家的小狗似的,眼巴巴地张望着她的背影。
除蚌精之旅很顺利,林清月用一个小时赶到岸边,三十分钟内结束了战斗。
在渔民们惊叹的围观下,蚌精的尸体,缓缓沉入浑黄的水底。
林清月收刀站了一会,周围景物依旧,她大喜。
按照林清月在祝言记忆中看到的,原本她会在讨伐蚌精的路上,突然被法器传回未来,祝言找不到她,以为她斩妖出了意外,于是来找蚌精拼命,杀了蚌精后,守在蚌壳上等了她五年,五年后,被一个路过的女修带走,最后又沦落到一个杂戏团帮主的手上,被虐待了好多年。
林清月觉得玄妙无比,她带着未来的记忆穿梭到过去,结果又改变了过去——希望她的努力,能让祝言接下来的人生,变得顺利一点。
林清月回家,看到祝言依旧守在门口等她,似乎从她离开后,就没变换过位置,夕阳西下,暮光在他的红衣上渲染出一层暖色。
趴在他膝头的虎斑猫,听到林清月的脚步声,嗷呜出声提点祝言。
“我回来了。”林清月蹲在他面前。
祝言抬起泫然欲泣的小脸,眼眶红红的,似是刚哭过:
“我在想,如果你今天能够回来,我就带你,提前去看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林清月很温柔地看着他,“哦?是什么礼物呢?”
祝言站起来,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牵着林清月的手,往前走。
他带着林清月,穿过大街小巷,跋涉过熙攘街头,最后在城外的三棵银杏树下,停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