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原因,源于巫祝方面的禁忌,很久前,民间曾发生过严重的‘巫蛊之祸’。”
“当时流传着一种复仇方法,在桐木偶人上,刻下仇怨者的姓名,埋于地下,即可咒得人万劫不复。这种法术盛行一时,民众互相戕害,引起了严重的动荡。”
“久而久之,互通姓名,便成为了禁忌。”
“至于第二个原因……”
蹉三先生沉吟片刻,“说来惭愧,老朽只听说过这个‘说法’,却对‘说法’本身的含义,大惑不解。”
林清月:“是什么呢?”
蹉三先生:“若是向他人透露自已的真名,便会失去自身的存在。”
林清月:“什么存在?”
蹉三先生喟然叹气:“无解啊。”
林清月好奇:“古往今来,那些向人透漏了自已姓名的人,最后都怎样了?”
蹉三先生有些自得:“几十年来,我还真收集到了几个案例,他们都……”
蹉三先生忽地停了下来,迷惘地拍打他的脑袋。
“诶嘶——我明明把故事都记录下来了,怎么会忘了呢?”
“那些人最后死了还是疯了,我总该记住个结局的呀。”
“奇怪,我从不会忘记我听过的故事的……”
祝言曲起一条腿,娇懒地躺靠在软绵绵的坐垫里,嘴里咬着一朵艳红的扶桑花,吸花蜜吃。
他不爱穿鞋,上车就甩开了他红色的木齿鞋,光脚踩着地面。
蹉三先生只听“哒”地一微响,少年一只白得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脚尖,从兽皮上抬起来,大不敬地踩在他身侧的座椅上。
“喂,蹉三是你的假名吧。”
祝言“噗”地吹出嘴里的扶桑花,花朵落到蹉三先生膝盖的布袍上,落到地上,像蜷缩死去的蝴蝶。
蹉三先生似乎有点怕祝言,目光飘到他漂亮的脸孔上,就把眼睛移开了。
“当然……是我的艺名。”
祝言晃着脚,骨头凹凸分明的脚踝,反射着夕光,像贝壳熠熠闪光。
“想知道他们的结果,你直接把名字告诉我,不就可以了吗。”
“老、老朽,岂能把真名告知于你。”
祝言命令:“看我。”
蹉三先生像中了魔,抬头与祝言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蹉三先生眼神空荡荡的,没有一刻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