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块泠泠白玉,因主人强烈的羞耻心作祟,肌肤又蒙上一层浅淡的绯红。
沈曦照踩住这块玉,身体前倾,阴影透过眼罩覆盖下来,压迫感十足。
坚硬的木质把手压住她的唇,按得宋清无法张口。
宋清想躲,手掌被踩得滚烫,盛着姐姐身体的小半重量,移动空间被压缩到极致。
把手在她唇上慢慢碾过一圈,沈曦语调婉转甜蜜,“宋清,最后一次机会。”
狡猾的小狗,一直在跟她兜圈子。
手机和照片的事,都是已经光明正大摆在台面上。不管是宋清还是她,心知肚明知晓彼此知道此事,只是尚未捅破这层脆弱的窗户纸。
她拿这些她已经知道的事情,来来回回糊弄她……沈曦照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惩罚真的太轻了。
恨不得抽她个百八十鞭,抽到她双眸含泪、只能可怜兮兮躺在床上呜咽,疼得梨花带雨,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才算解气。
宋清紧张吞咽,不安收紧手掌,将她的脚包裹在内,“我做错了事?我做错了什么……”
她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极力思考最近发生的各种事件。一桩桩一件件,如游鱼甩着尾巴,从脑海中倏忽游过。
姐姐从未如此生气,或者说,以前就算生气,也多是玩闹性质,提醒大过警诫。
这般严厉冰冷、令她发自内心惶恐的态度,还
是头一次。
宋清想啊想,想到脑袋酸胀,无数信息快要撑爆大脑,头颅低下来,委屈蹭着那惩罚工具。
期期艾艾问:“姐姐,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沈曦照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宋清握紧手掌,毛绒绒的棉拖中,姐姐凸起的脚踝柔美坚韧。她本来一心一意进行回忆,摩挲几下,心神却又松懈下来,心猿意马起来。
也正是在这个瞬间,一直紧绷的心神稍稍拉开,留出喘气余地,从姐姐熟悉的动作里,她看到姐姐给出的隐晦提示。
“我知道了,姐姐。”
宋清灵光一闪、福至心灵,她想起曾有一次,姐姐也对她明显表现出生气。
是在舞会那天,她跟姐姐提起幸福地想死掉、把幸福留在这一秒时,姐姐的态度,同样如此冰冷强硬、不容置疑。
宋清试探开口:“我不该……将自己置身危险?”
手上的力道松开一点,咬住她喉咙的鞭尾,转向柔韧缠绕住她的手腕。
粗糙的鞭子可比丝绸劲道多了,摩挲着细嫩肌肤,轻易磨出大片红意。
她被轻轻推了一下,脊背顺势靠上沙发背,隐约感觉到姐姐弯下腰来,指腹温柔摩挲她的脖颈。
“继续说。”
宋清心中有数了,顺理成章接下去,“我既然知道妈妈的病情,就不该在这种时候逞强。
医护人员靠近不了她,只以为我是妈妈最亲近的人,能得到她的信任,却不知晓内情。我应该第一时间跟她们解释清楚,交给专业人士去解决。”
沈曦照安静听着,态度不置可否。宋清心如擂鼓,听着她近在咫尺的平稳呼吸,想了想,硬着头皮说。
“我一错再错,之后也不该没躲,我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再提帮助。”
“问题不在这儿。”沈曦照压住她的肩膀,缓慢咬住她的喉咙。
宋清难耐仰首,在短暂怔愣过后,她其实也逐渐明白过来姐姐的意思。
问题不是她要怎么做,而是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怀着的各种各样的目的。
明知道妈妈会生气,她还是进去了。她知道爆发到极致,妈妈心中郁气一股脑发泄出来,反而会很快冷静下来。
她知道妈妈的爆发,或许会让姐姐恐惧远离她,也知道自己受伤,会激发姐姐的怜悯心。
哪怕有再多的厌恶,因着那一丝同情,姐姐至少会暂时按捺下来,不至于立刻疏远了她。
宋清的眼被蒙住,看不到东西,未知带来惶恐,辨别不清姐姐的神情,由此生出更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