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虞醒说道:“我知道张先生不耐烦朝廷争斗。”
张道宗暗道:“我哪里是不耐烦,我是怕。”
真的,当日谢枋得将他拿下的时候,他险些尿裤子。他觉得混这个圈子太危险了,太邪恶了。
“但而今,我手里没有人可用,只要张先生安排人手能代替先生。先生将来做什么,我都一概批准。就请先生帮我一次。”
“殿下,此言当真?”张道宗说道。
“君无戏言。”
张道宗说道:“臣明白。”
他其实很明白,培养一个人虞醒认可的人。是很不容易的。
朝廷上能成为一方大佬,能力,资历,手腕,心性,都必须是上上之选。他张道宗有今日,在昆明之战后投降虞醒,并献策覆灭段实,之后招降各地官员。这一系列功劳,这才造就了他今日。
想倾力培养一个这样的人并不容易。
本质上就是他的政治接班人。
这需要几年,乃至十几年。
他依旧要这么做,而且越快越好。因为他认清了一个现实。
那就是只要虞醒只有云南这块地盘,云南本土派一定会被打压的。
原因很简单,虞醒自己都是外来人员,云南本土派掌握军政大权之后,他们必然清理外来派系,那时候,外来的汉王殿下何以自处?
本土派不能没有,也绝不能强大。
很有被一茬茬的打压,收割,扶持,再打压,再收割,再扶持。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本土派大佬这个位置,看上实在太危险了。
张道宗内心之中立即有一个人选:“段元朗。”
虞醒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殿下请讲。”
“这些年征战,各级将领屡立功勋,爵制不立,不足以激励将士。我前后令政事堂,枢密院,西海道上书言此事,你对此有什么想法?也写一封奏疏上奏吧。”
这一段时间,谢枋得用心在春闱上。
虞醒用心在少府上。
春闱结束之后,一直酝酿的事情,也要搬上议程了。那就是重立爵制。并对诸将一系列功勋进行封赏。连张万也要从贵州归来,参加这一次会议。
一旦爵制确定。
那么,汉军军制的顶层设计也就完成了。
从底层将士如何训练,到最高层将领如何封赏,这一套体系已经没有空白了。当然了,虞醒也准备对军功赏田这一件事情打几个补丁。毕竟,贵州大捷的封赏,是有惊无险,如果再来一次贵州大捷。
虞醒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件事情,是重中之重。
只要解决了根本制度性问题,汉军才能继续保持战斗力。
虞醒必须咨询各方意见,平衡各方面的意见。
“是。”张道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