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
田景仁废了不知道多少口水。
杨邦宪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杨兄,而今局面已经非常明显了。只要杨兄一言,就可决西南大势,殿下对杨兄,不可谓不厚,杨兄,你到底还在想什么?”
“容我三思。容我三思。”杨邦宪满脸犹豫,反复说道。
这让田景仁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三思,三思,你已经九思不止了,还有什么可想的。或者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倒是说啊?”
杨邦宪眉头紧锁,叹息一声:“田兄,你别逼我,容我三思。”
在杨邦宪看来,摆在自己眼前的选择,一个是坏,一个是更坏。
不管云南给他多少好处,但杨家一旦动手,就深入参与进入西南的战事中。杨家的地理环境,很可能成为炮灰。
到那个时候,纵然有多少好处?又有什么用处?
那是用命去拿的。
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投鞑子更不可能。
田家的下场,他再明白不过了。
“如果,两边都看不见我,让我家老老实实躲在山沟沟里不好吗?”
杨邦宪还保持一丝幻想。喜欢这一场大战,不用波及播州。
田景仁叹息一声,说道:“那你好好想想吧。”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田景仁回到自己的住处,李鹤立即上前,问道:“怎么样?”
田景仁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李鹤一咬牙,说道:“我这一段时间见了几个故人,如果有必要的话------”李鹤做了一个下斩的手势。
李鹤最明白贵州前线的局面。
大军在外,日耗千金,云南承受了巨大的后勤压力,这战事早结束一天都是一件好事。
为了这一件事情,李鹤不介意做一些事情。
而且这些事情,也是他的老本行。
杨家老家主杨文参与四川战场,与张珏等人都熟悉。李鹤在杨家内部,还是能找到一些熟人的。只是,杨家到底是杨家,这风险有些大了。
“不行,杨家在播州根深蒂固。杨邦宪这个家主,纵然有人不满意,但也决计不至于动刀子。恐怕一旦见血,就将杨家推到鞑子那边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鹤有些急躁。说道:“这个办法,是你先提出来的。殿下等着我们的消息的。”
“李兄,”田景仁说道:“稍安勿躁。记得殿下说的话吗?”
李鹤心中一动,说道:“将消息透露给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