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让人去请郎中。
片刻之后,白善长白大师从隔壁过来,给许月卿用了针,说道:“年纪大了,长途跋涉,本身就虚弱,而今又急火攻心。这才一时间受不住,而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稍等一会儿,缓过劲就好了。”
虞醒谢过,问道:“大师,你怎么在这里?”
“舍利畏大师邀请我来褒忠寺主持药王殿,我就来了。”
舍利畏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从来没有忘记彼此的事业。
他主持褒忠寺,办理将士们的身后事不说,还遍邀请云南高僧,来褒忠寺。这本身就是他为虞醒统合云南佛教界。白善长作为积极靠拢过来的汉人高僧。
自然在褒忠寺有一席之地。
虞醒说道:“请为舍利畏大师带话,等一会儿,这里的事情完了。我就去找他叙旧。”
“老僧定然带到。”
话音刚落。
许月卿呻吟一声,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天空,一口气脱口而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虞醒上前,说道:“许公,你没事吧。”
许月卿摇摇头,说道:“没事。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此刻才真正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真意。”
他昏迷时间并不长。却好像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梦。
长到好像过了一辈子。
他重新审视过自己的一生。
发现,忠孝节义,仁义道德,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落实过。
更多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或许这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
天下如何?
兴亡如何?
鞑子如何?
大宋又如何?
与老天爷有什么关系?
但是,从来没有天命,从来没有天意,从来没有天道,就没有大同世界吗?
不,有的。
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写在这些篇章中。
写在所有人心上。
与老天爷没有关系?
与我有关系。
我要做的事情,是非成败,顺逆天数,都是要做的。
许月卿起身行礼,说道:“殿下此书,当传之金石,万世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