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回过味来。
不对。
段实局面并不好,他过去,很有可能做第二次俘虏。
最重要的是,昆明城丢失,总要有人负责的。
否则怎么给朝廷交代?
谁负责?
段福?
他是大理段氏少主,将来大理总管,身上有一个污点,总是不好。
而他张道宗,没有背景。
是河北汉人,但与汉军世家没有什么关系。可以这样说,有关系的人谁干水利啊?或者说有关系的人,谁干技术官僚。
现在这个位置,是他兢兢业业大半辈子结果,甚至今后也不可能升官了。
张道宗能爬上去,还有心思放在修水利,求个留名千古吗?
他没有这么高尚。
不过是他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无非在不同人麾下当副手。
谁叫他没有好跟脚。这才将心思放在水利上了。
而段福,将来段实一挂,或者退休,段福就是板上钉钉的大理总管。如果段福有才华,去大都当怯薛,将来大元丞相未必不能姓段,当然了不能正任。
因为非蒙古人不得为丞相。
两者相比,他张道宗岂不是最好的替罪羊?
想到这里。
张道宗浑身一震,跌坐椅子里,好像抽了脊梁骨。
虞醒见状,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不想送张道宗去段实军营。
因为他想要张道宗投降,而不是杀了他。他与张道宗估计的差不多。
很多时候,小孩子才说真假,大人只讲利弊。
张道宗到底有没有投敌,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处理更有利。
“张先生不愿意去敌营,要不,我约段实阵前相会,让张先生与段实解释一下?”虞醒嘴角有一丝狡黠。
如果张道宗答应了,张道宗的嫌疑就更大了。
张道宗沉默了好一阵子,带着几分失魂落魄的说道:“不用了。劳烦殿下送一封信给段实吧。”
他其实已经明白他而今的处境。也明白虞醒险恶用心。自然不会上当。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做了最后的努力。
“没有问题。”虞醒微笑。
在我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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