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莹凤眸瞪圆,“什么?王爷还教你骑马了!”
他那样清冷疏淡的人,竟会屈尊降贵教顾青鸢骑马,该不会真瞧上她了吧!
真是让人嫉妒得发疯。
她还想开口发难,身后传来蒋弦漫不经心的声音,“莹儿和乡君在聊什么?”
蒋莹想到那日蒋弦对她的警告,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蒋弦无奈摇摇头,垂着眸子睨着顾青鸢道:“家妹自小骄纵惯了,还请乡君见谅,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顾青鸢面色淡淡,冷幽幽的道:“指挥使言重了,我与蒋小姐非亲非故何来计较一说。”
言外之意便是她可不会惯着蒋莹。
蒋弦勾了勾唇角,他看人时有种习以为常的轻佻,“乡君何必总对我冷言相对?先前的事当真只是误会,日后我再不会那般对待乡君了。”
蒋弦这话说得有几分暧昧,杨氏深知蒋家人的性子,出来为顾青鸢解围道:“蒋指挥使可是在寻世子?他与顾侧妃在那处饮茶,指挥使可自便。”
蒋弦眼神轻慢的扫了杨氏一眼,她的儿子不过是容锦身边的一条走狗,也配对他指手画脚!
“曹玉那边我自有话要交代,这边我还有话要对乡君说,还是二夫人先自便吧!”
对峙间,忽然有人走过来勾住了蒋弦的肩。
蒋弦冷然回首,便见祁安笑得一脸心无城府,“这不是蒋大世子吗?你这何时回的京,怎么也不知会一声,京城的公侯府邸就数你最低调了,平时无事多与咱们聚聚嘛!”
蒋家虽贵为侯府,可这爵位却是蒋家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毕竟蒋侯爷位列兵部尚书,蒋弦又是锦衣卫指挥使,全然不是那些没有实权的府邸可较的。
蒋弦拂祁安的手,态度倒还是和善,“祁世子才是大忙人,生意遍布天下,咱们怎好叨扰。”
一来祁安出身安国公府是太后的亲侄孙,二来祁安此人不涉朝政,性子又热络,蒋弦对他并无敌意。
祁安嘻嘻一笑,“行,那就算是我的错。今日既你来了我这马场,我必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你,走,咱们喝酒去!”
蒋弦被祁安纠缠着带走。
祁安路过顾青鸢身边时,略有心虚的看了她一眼。
这可是自家二哥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能不护着吗?
只盼着她日后若真做了自己二嫂,莫要计较他先前的做为。
顾青鸢倒是并未察觉到祁安的复杂思绪,略有疑惑的问向杨氏,“这马场也是安国公府的产业吗?”
杨氏点点头。
“祁世子虽不入朝政,但却颇有经商头脑,安国公府的生意在京城可谓首屈一指。先不说这个,你与那蒋弦可有过交集?他那个人性子狠戾,你可莫要被他的好皮囊给骗了。”
看着杨氏担心的样子,顾青鸢抿唇一笑,正欲解释,忽听人群传来骚动。
“惊马了!惊马了!快跑!”
只见那头原本威风凛凛的狮子骢突然暴躁癫狂起来,它疯狂的跳动着,将马背上的人远远甩开。
没有了缰绳的约制,它如一只凶狠的猛兽鼻中喷出重重的热气。
它不安的蹬动着前蹄,缓缓晃着头,幽黑的眸子似乎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突然,它仰天嘶鸣一声,猛地朝一个方向冲撞过去。
众人都被它这举动吓得四下散开,原本在看热闹的黄博文也被吓得脸色一白,慌慌张张的就要随着人群逃离,可那狮子骢却一下就跃过护栏,瞬间跃至黄博文身前。
马匹拉车时只觉得它温顺有用,可当它就这般昂首挺胸的站在人前时,才会恍然意识到,原来人是如此渺小不堪一击。
狮子骢眸光凌厉,它高高抬起前蹄,狠狠踩向早已被吓得摔倒在地的黄博文。
四周尖叫嘶喊声不断。
祁安急匆匆赶过来时,便见他的宝贝狮子骢在伤人,急得他大声喊道:“快救人,快拉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