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声音啊?”
白雨洛终于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偷偷朝棺材方向瞄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你最好跟你三叔道个歉。”
之前爷爷也处理过几次灵堂异动的事情,大抵都是料理白事儿的人不守规矩,触怒了死者,才让死者心生怨愤搞出事儿来的。
白雨洛烧纸的时候笑也就算了,在灵堂里还要笑,死者能高兴就怪了。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他又听不到。”
“咦,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已经变成幽灵了吧。就像那个海边古堡里的提灯女仆一样的幽灵?这太有趣了。”
白雨洛非但没有害怕,听她的语气竟然还有些兴奋。
我滴个乖乖。
白夏宇请我陪她,我还以为是担心她害怕,现在看来……恐怕是担心她作死啊。
“大概就是那个样子吧,你刚刚笑的声音太大了,可能惹死者不高兴了。来,你跟我过来。”
我带着白雨洛走到供桌前准备教她上香,给死者道歉。
毕竟是自家亲人,又是白秋野指定她来守灵的,道个歉的话,死者不至于出来找麻烦吧。
然而我刚把六支供香从纸袋里抽出来,目光就被我刚刚插在香炉里的三支香给吸引住了。
供香的材质和长短本应都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三支香居然都灭了,而且外侧的两支香明显要比中间那支短一截。
人就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你在看什么?这香有什么不对的吗?”
白雨洛很好奇的问道。
“没有,你跟我学。”
我在素烛上把香头点着,分了三支给白雨洛。
双手握着香根,高举过头顶,对着供桌上的遗像拜了三拜,把香插进了香炉。
“你这是在做法吗?我听说你们华夏有好多法师,是不是真的啊?”
白雨洛根本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反而双眼放光好像看到什么宝贝似的看着我。
“不是我们华夏,是咱们华夏。而且那也不叫法师,叫道士、先生。打官司的那个才叫法师。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照做。”
这姑娘漂亮是漂亮,但是那句“你们华夏”让我很是不爽。
你这黄皮肤黑眼睛的,爹妈都是华夏人,你只是出生在了大颠国而已,就不是华夏人了?
“喂,你这算是欺负我华夏语不好吗?打官司那个是lawyer,律师!你是真不怕法外狂徒张三以污蔑罪把你送进去吗?”
白雨洛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学着我的样子把供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插进香炉。
而就在此时,一股阴风陡然吹起,把灵堂里的帐子挽联吹的飘荡不已。
明灭不定的烛火让灵堂中更多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我急忙单手护住白雨洛,警惕的朝四周望去,然而那阴风却是一闪而逝,就这么停了。
这啥意思?有鬼怪路过上了个厕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哇,好神奇啊!你看,你快看!”
白雨洛突然对着供桌的方向大呼小叫了起来。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却见我重新插在香炉里的三支供香竟然全都熄灭了。
而她插的三支香,外侧的两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燃烧,眨眼的功夫就给烧成了两短一长。
“神奇什么神奇!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两把五帝钱,塞了一把给白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