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只能自我安慰,说可能是神经太紧绷了,眼花了。
然而当天晚上,俩人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
仔细听的话,那脚步声先是从客厅上楼梯到了二楼,然后走到他的卧室门口停下。
再然后滴滴答答的水声在门外响起。
凌姐壮着胆子开门去外面看,结果走廊上什么也没有,但是她刚关上门回到床上,那滴水声就又来了。
俩人缩在床上战战兢兢过了一夜,直到天色蒙蒙亮了,那滴水声才停下来。
他们不敢在家里住了,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套房。
熬了一夜,威少倒在酒店床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闻到了一股子铁锈味。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把魂儿都给吓没了。
怀中的凌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出殡用的纸人,纸人身上还有好多干涸了的血渍。
威少从床上滚了下来,刚好落在了浴室门口。
他发现凌姐双目紧闭,侧头躺在浴缸里。
喊了两声“阿凌”,凌姐没有反应,他爬起来想用耳光把凌姐抽醒,却发现那浴缸里鲜红一片,全都是血水。
当时威少几乎被吓尿了。
好在,浴缸里的血并不是凌姐的,酒店保安把她架出来后,掐了一会儿人中总算是救醒了。
凌姐说她是天刚黑的时候醒过来的。
头天受了惊吓,睡觉时满身都是汗,就想去冲冲身子。
她刚走进淋浴间,玻璃门就自己关上了。
凌姐当时没感觉有啥不妥,直到冲了一半,她想抬脚洗洗大腿根的时候,才发现淋浴间里的水竟然已经没过半条小腿了。
住过酒店的都知道,淋浴间那个门虽然能关上,但并不是严丝合缝的,就算下水道堵了也不可能把水关在淋浴间里面。
凌姐想去推门,可那扇连锁都没有的玻璃门居然纹丝不动。
不但如此,淋浴喷头的开关似乎也坏了,根本关不上,里面的水在迅速上涨。
这时候凌姐发现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一堆毛茸茸的东西,好像是排水口被头发给堵住了,就连忙蹲下去扯。
结果头发越扯越多,很快就在水面上铺了一层。
然后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突然从水下冒出,顶着那些头发钻出了水面。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熟悉面孔。
没错,就是黎佳。
她眼睁睁看着黎佳的皮肉迅速腐烂,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和黄色的脂肪。
看到蛆虫在皮肉间迅速生长,看到磷火在干枯的眼窝里渐渐燃起。
当黎佳用那双满是蛆虫的手掐住她脖子时,凌姐昏了过去。
威少被吓坏了,跑到市里最有名的瑞云禅寺请里面的和尚师傅来家里念了一整夜的经。
在木鱼和诵经声中,威少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晚。
可是第二天晚上,黎佳的鬼魂再次闹腾了起来。
再找和尚,人家却说这是他自己造的冤孽,需要自己了却因果。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让凌姐来请我了。
“呜……”
原本安静趴着的黑子,突然支棱起了脑袋,对着杂物间旁边的墙壁发出了低低的威吓声。
我保持着微眯眼睛的动作,悄悄伸手在黑子的脑袋上抚摸了几下。
黑子回头看了我一眼,重新趴回了地上。
也就在这时候,杂物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