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兴许是陈家其他人?
现下境况,用句不妥当的比喻,类似二女争宠。
只听陈初又道:“有甚事不能谈嘛!何必动辄打打杀杀,我说个法子,你们都听听。”
对方并没有选择直接大张旗鼓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反而只是将密信送到不会轻易泄露消息的军统,甚至有种让陈初自己处理好家事的温情脉脉。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罗汝楫昨日带来了不用周帝下罪己诏、出城呈降表的消息以后,整个临安朝廷都看到了和议成功的曙光。
可陈初和罗汝楫叙话时,说的却是,“江宁好风光,待临安事了,罗大人可将嫂夫人和侄儿送去江宁小住几日,也好与我家三娘交道一番,她最喜孩童。”
陈初可没有道德洁癖。再者,那帮出钱的官绅,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干净的。
这也算略施惩戒。
两步外的罗汝楫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却听他又道:“巧了,今晨和议陷入僵局,下官原本也想求见王爷,请晋王居中说和一二。”
数十息后,前去通禀的亲卫回转,“陈大人,王爷在中军大帐等候,请随我来”
一刻钟后,自有兵士端来饭菜,陈伯康匆匆吃了两口,随后借如厕的理由,走出帐外向一名侍卫道:“劳烦通禀,本官欲见晋王。”
“刀架你脖子上,看你做不做得到!”韩世忠嚷道。
陈初苦笑一声,看向了陈、罗、柴三人,那柴肃刚坐下又连忙起身道:“晋王,非是我朝不予,实乃这八千万两天价,根本做不到啊!”
可比起未来艰难,眼下的威胁却是实在的。
陈伯康若有所思,仿似无意间扫了罗汝楫一眼,却不料,后者也正在偷偷观察他,两人视线交汇却都是老油条,谁都不惊慌,反而各自朝对方一叹,似乎都在为和议发愁。
可眼见韩、彭两人气冲冲的模样,他又不敢上前阻拦,最终只能看向了面目更和善、名声更好的晋王。
委顿在地柴肃失魂落魄道:“晋晋王,我朝财政支出本已捉襟见肘,已无从缩减了”
本就只半拉屁股挨着椅子的罗汝楫忙起身道:“下官回去后,便安排贱内和犬子去江宁,能与蔡娘娘相交,是下官一家的福分”
只不过,从陈初对两人不同的态度中能窥见,晋王将陈伯康当成了合作伙伴,将罗汝楫却视为了走狗。不然,也不会用那种听起来亲昵、实则是命令式的口吻,让他将妻子送去江宁。
可第六项,临安战争赔款八千万两这一条上,双方再度爆发了争吵。
不过,有此一事,倒也再次提醒了陈初。陈伯康毕竟同出颍川陈,合作可以,但不可再任由他在临安朝独大!
恰好,这罗汝楫、桑延亭送到了眼前,如今局势,只要有陈初背书,在临安朝内再扶植一股势力并不难。
“明日便是九月十五了,要钱还是要体面,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一旦嘴上说不过,那韩世忠和吴奎便以不堪入耳的粗鄙俚语咒骂威胁,将柴肃气的混身发抖。
眼下,自是和当初陈初和陈伯康在安丰密谈的内容有所差池。
经过一上午争吵,双方基本在以上五则和议条件上达成一致,当然,必定是临安朝让步的多。
“。”柴肃。
韩世忠可没甚好脾气,捋了袖子竟真的作势要打,旁边的彭二哥赶忙将人一把抱住,随即悲愤看向了陈初,只道:“王爷,您也看到了!临安北侵在先,如今却毫无悔意!这钱,我等不要了!”
柴肃下意识看了陈伯康一眼,稍一踌躇,不自信道:“城内最多能筹得五百万两”
他说不说这句话,都挡不住罗汝楫跟着他一起去见陈初。
若两家都排除,用最朴素推理之法陈、蔡两家闹翻,谁获利最大,倒是可以再列出几个嫌疑人。
一来,不打草惊蛇,二来,对方这手段着实幼稚,掀不起风浪。
柴肃迅速被两位同僚的紧张情绪多感染,深秋季节,额头上霎时冒出了汗珠。
二,齐国承认周国继续拥有江宁府主权,但由齐周两国共治。
只不过,陈伯康却未发一言。
“巧了,下官也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呵呵”
若淮北军真的打下了临安,他两人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一旁的吴奎却阴恻恻接话道:“府库、国库不够,但诸位大人府上想必能找出不少银子吧?听说你们秦相府邸占地广阔,奢华不输皇城,搜出个几百万两银子应是不难。还有柴大人,权知临安府多年,地库里不囤个百万白银,可对不住你知府之位。”
又听韩世忠临走前赤裸裸的威胁,柴肃气的直嚷嚷道:“他们,他们就不怕伤晋王仁义之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