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守城的豌射手似的。
阳萝:“……”
她低头着自己湿透了的裙子,恼了。
她挽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朝谢长生走。
氤氲的水汽中,
谢长生把阳萝的身影和自己考试不及格时拎着擀面杖朝自己走来的外婆巧妙地重叠在了一起。
他扑腾得更用力了:“不要,
我不要你过来!”
阳萝抹了把脸上的水:“那殿下想要谁来伺候?”
谢长生扒拉着水盆里的水:“要身长十九尺的黑皮体育生。”
阳萝:“……”
谢长生见阳萝头顶青筋乱跳了一下。
他本意是想用苛刻的条件将阳萝逼退,
谁知反而更加惹怒了她,
这回,她不顾谢长生的反抗,说什么都要来洗他。
男德标兵谢长生哭喊得撕心裂肺:“不行,不行,不……”
全殿上下正一片闹腾的时候,一道声音却从窗外传来。
“小殿下。”
这道嗓音微沉、柔软。
透着一股子冰凉。
包括谢长生在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谢长生听到宫人颤巍巍的声音:“掌印。”
掌印?
顾绯猗?
宫人低声回了顾绯猗的问话,只说是谢长生不愿沐浴。
顾绯猗没有任何情绪地“嗯”了一声。
谢长生抬高声音,问:“谁呀?谁在说话?”
没人回答他,接着,殿内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径直来到屏风外,停也没停,直接绕了进来。
谢长生先是闻到一股浓梅冷香,继而,清来人的模样。
绣金红袍、玉带系带,身材笔挺修长。
薄唇似笑非笑地勾着,浅琥珀色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光是着,都让人心生寒意。
顾绯猗。
权倾天下的掌印太监,人人都惧他,人人都恨他。
可他实在太有野心,也有手段。
在的时候,谢长生是坚定不移的顾绯猗党。
可真正面对他,成为恨的人的时候,谢长生欲哭无泪。
“顾绯猗给殿下请安。”
话虽这么说,顾绯猗的腰还是笔直的,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